袁术这话一句一个“你们,你们”,听这意思,好像并不包括他自己。
张勋听袁术如此说话,急了:“明公!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不跟我们走?”
袁术嘿笑一声,道:“袁某能感觉的出来,我经过此战,一气之下怕是伤了脏腑,恐熬不了多久了……就是能熬,我也不想去邺城,我跟袁本初斗了半辈子,难道最后却还是要屈膝于他?……一封告饶的书信已经是袁某的极限了,若不为了留下我的这一点骨血,我连这封信都不会写!袁某不甘!不甘啊!”
袁术说这话的时候,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干涸的嘴唇几乎都被咬出了血。
张勋看的极为心酸。
一个如此高傲的人,最终却做出了一个这样的决定,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比杀了他还要来的难受。
“主公,您好好休息吧,形势未必像您想的那般,末将立刻派人往河北送信,面见袁绍……明公,您好几天未进米粒了,可想要吃点什么?”
袁术虚弱的摇了摇头,道:“吃不下,吃不下啊……可有蜜浆吗?我想喝点蜜浆。”
张勋一转头,吼道:“来人!来人!咱们可还有蜜浆?快叫庖厨过来!”
不一刻,庖厨到了。
“军中目下可还有蜜浆?”张勋看着他问道。
那军中的庖厨满脸都是血和土,身上的战甲也破烂不堪,瞅着跟刚从死人堆里揪出来的一样。
一听张勋问话,庖厨不由苦笑道:“将军恕罪!蜜浆着实是没有的……”
张勋皱了皱眉,他近日只顾着打仗,防备追兵,还真没顾忌到军中还剩下什么吃食。
“咱们军中,还有些什么?”
庖厨长叹口气:“回张将军,我们只剩下麦屑三十斛,那是喂马的草料,目下权当充饥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