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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倒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怎么被这位太平公子说出来,听着就那么不是滋味呢?

陶商轻轻的用手指敲击桌面,又问糜贞道:“还有一件事,依照姑娘之见,这卖盐的分成,咱们俩家又是该各自拿多少为妥?”

糜贞回过了神,用手指轻轻的点着下巴,想了一会方才道:“依小妹之见,盐务取利,府君得六,糜家得四,殊为公平,不知府君意下如何?”

陶商还没等说话,却听那边厢的貂蝉突然开口了。

“不行!”

却见貂蝉站起身来,一去适才温柔娇媚的面孔,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模样。

但见她先向陶商轻轻施礼,道:“子度,蝉儿适才话语僭越,稍后你再行问责,但既然你相信蝉儿,允许妾与糜小姐对务经管,那这些个中之事,就不由得蝉儿不跟糜小姐仔细商榷商榷。”

陶商见状有点发愣:“啊,可以……没事,左右日后都是你俩负责具体事务,那就掰扯掰扯。”

貂蝉冲着他柔媚的一笑,然后转过脸来,板起面孔瞅向糜贞,道:“貂蝉不似贞儿妹妹出身商贾大族,深通行商之道,但两家合作,交易往来,无非是将本求利而已,今日这桩买卖,若论及‘本’,所有的产盐皆是子度一方出的,而贞儿妹妹家所出的,无非是往日的贩卖渠道,没有这些旱盐,你糜家也是卖别的,如此算来,丹阳旱盐经过糜家,无非是过了一手,既不需要事前采货,又不需成本投入,却平白分去四成,貂蝉觉得有失公允。”

陶商愕然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貂蝉。

貂蝉说的话,陶商倒是都懂。

但是却没想到,她一个王允义女,居然也能有这般的见识与想法。

糜贞没有被貂蝉吓到,反倒是一去适才的柔弱害羞之态,也开始变身了。

棋逢对手!

糜贞站起身来,毫不畏惧的看着貂蝉,似柔实刚:“姐姐这话,有失偏颇,若论成本投入,我糜氏虽然不产盐,但姐姐却忘记算了一笔账,渠道既然是我糜氏的,那往来南北运输,马车、人力、劳夫、或是在我糜氏自家商铺外售的小厮人手等杂事,均为成本,如此算来,四六分成并不算占了金陵城的便宜,实则却是糜家对陶府君尊重,而主动割肉。”

貂蝉毫不客气,反驳道:“妹妹若是跟我细算成本,那咱们今日便好好算算这笔账,金陵城的盐乃属官盐,挖井采集,也是成本,十三行乃是子度新建的商行,他虽有官身,但盐矿却非陶氏私产,郡内出盐的成本虽低,但是却仍然要税,子度身为郡守,亦是不会中饱私囊,说的明白些,也不过是十三行从盐矿取盐记账而已,这些成本不知妹妹算过没有?”

糜贞叹了口气:“姐姐若是如此推论,那小妹便再让一步,七三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