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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扯了半天,一场谈判不欢而散。

李邵等人此刻虽然是深恨陶商,但王匡毕竟是地方郡守,还有王允等也是朝臣公卿,利益归利益,但这些人可不能轻易得罪,老头还是恭恭敬敬的亲自将这些人送出了府邸。

但面对陶商,李邵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脸色了,他冲着陶商狠狠的一甩袖子,鼻中发出了重重的一声“哼”,一脸傲娇神色的向府邸走了回去。

李邵的身影方才在门前一消失,便见鲍信一把拉过陶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责备道:“你这小子,忒的不识时务!刚才要了那一千万钱的军饷,便当知凡事需适可而止!怎么没完没了的还是聒噪索要个不停?这下可好,全完了。”

陶商惊诧的看着鲍信正义的脸庞,实在想不出这混蛋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鲍将军,刚才在李邵的府邸,我跟他讨价还价之时,看您好像是挺乐呵的啊?也没站出来阻止,怎么现在反倒说起陶某的不是来了?”

鲍信脸色红了红,心下暗道一声惭愧。

谁说鲍信不是在潜意识里财迷心窍,暗中希望陶商真的能跟河内望族把这笔买卖谈成呢?

王匡走上前来,长叹一声,摇头道:“鲍将军、陶公子,姑且不论孰是孰非,眼下惹恼了河内诸望族,这征讨白波军的粮秣和冬衣只怕是又没着落了……如此,这讨伐贼寇的时日,恐是遥遥无期……”

鲍信吸了吸鼻子,道:“好在本初在我等临行之前,尚拨付了于我两军三月可用之粮,倒也不是不能一战……”

王匡皱了皱眉,反问鲍信道:“白波谷地势险要,自波城亦是依险而建,万一三个月打不下来,拖到了冬天,后续的粮草和过冬等物接续不上,麻烦可就大了。”

鲍信闻言,亦是沉默不语。

半晌之后,却听王匡缓缓道:“昨夜本初来信,亦是催促我随同你们进兵……若事有不济,王某只怕也是难辞其咎……看来这粮草和冬衣,最终还得是出在河内的平头百姓身上。”

可一想到连年战事,河内百姓又多遭兵革霍乱,王匡心中不由有些不忍。

陶商在一旁见王匡长吁短叹,摇头道:“倒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