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眠对潘家的了解其实并不深,陈青也不会刻意跟他们介绍潘家的底细,一个外放在乡野地方的管事所能知道的也很有限。
白浅眠对潘家的了解大概只局限于做生意,有点钱。
“有点钱”这个概念很难把控,潘洵回到潘家三四年后才逐步了解自己到底出生于什么样的家庭,光靠说,不同阶层的人真的很难理解。
“我”他死死盯着白浅眠眼睛,看出那双眸子里毫不掩饰的担心,“破产了。”
白浅眠脑子还清醒,只是反应比起平常迟钝的多,他呆了许久,看清潘洵表面强势下随着“破产”这几个字说出后变得失魂落魄。
人生最怕什么呢?他脑子里突然响起这样一句话,反复重复着。
不怕没有得到过,就怕得到过后又失去。这话他小时候父亲经常说,父亲想的是自己的母亲,那个生下自己后跑掉的女人。
白浅眠这会想起这句话,担心的却是潘洵。
从安宁富足的生活环境沦落到漠卡城这样混乱的城市来开小店,这种落差,潘洵能扛得住吗?
“怎么会这样。”他语速很慢,一半因为说不快,一半因为他还在思考要怎么不露声色的安慰对方。
“做生意失败了。”潘洵低着头,桌面上有汤汁,他盯了会后突然开始思考自己会不会玩的太过头。
根据白浅眠的反应装可怜,确实引得人关心自己后感觉很爽,可是日后怎么搞?戏总有演不下去的一天。
“阔以重新开始的,”白浅眠咬了自己舌头下,努力把话说清楚,“重头再来。”
“嗯。”
“你家里人呢?”白浅眠问的小心翼翼,曾经在镇子上生活在一起过,他很清楚潘洵的家人或许根本靠不住。
“没人关心我,”果不其然,潘洵安静了会后哑声道:“也没人真的站在我这边,有的亲人,你若倒霉了他们只会比其他人撕咬你更狠。”这话并不假,他在潘家斗了很多年,那些人大多跟自己拥有血缘关系。
所以才远走高飞来西弗的吗,白浅眠脑补了很多,猜测潘洵大概是被谁逼出来的,或许不来西弗这种地方那人还不肯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