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昨天晚上真的下过一场雷雨,她也是用这个借口跟老蔡说的。
“早知道,我昨天就不留在顾老板哪儿了。”巧儿撅起小嘴,一脸的不开心。
“你这个小馋猫,是馋三哥给你买凯司令的栗子蛋糕了,对不对?”梁雪琴伸手在巧儿的鼻梁上轻轻的刮了一下。
“雪琴姐,人家就喜欢吃凯司令栗子蛋糕嘛……”巧儿一把抱住梁雪琴一直胳膊,娇哼哼的撒娇道。
梁雪琴宠溺的拍了拍这丫头的脑袋,巧儿是十一岁跟着他,如今差不多七年了,名为主仆,实则姐妹。
她可从来没有把巧儿当成是自己的丫环,要不是巧儿自己不愿意去读书,非要跟着她学唱评弹,她也不会将她留在身边。
……
一觉醒来,外面已经大亮,七月中的上海,那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陈淼爬起来,感觉嘴里干的发苦,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大杯凉白开。
咕咚咚……
三两口就喝了下去。
感觉好了不少,烧应该是退下去了,不然,下楼刷牙,洗脸,吃早饭。
跑马总会那边虽然请了三天的假,但他知道,那边的班只怕是以后都不能去上了,76号的特务们正等着他自投罗网呢。
想了一下,自己消失了两天,得给“小七”报一个平安,免得他担心。
小七在一家叫“平报”的报社当排字工,每个月薪水不高,但一个人在租界生活足够了。
他平时话不多,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是陈淼为数不多,可以托付性命的人之一。
日本人在上海实施了新闻管制,所有刊登在报纸上的文章都要送去相关部门检验,只有少数欧美资本背景的报纸可以不理会禁令,但这早已被日本宪特部门盯在眼里,欲除之而后快。
因为这些报社大多在租界,日宪没有执法权,更多的时候也无可奈何,正因为如此,租界这座孤岛里生活的民众才能了解到外面发生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