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从黑市里雇佣来的人里面,他是知道的最多的。琴酒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故意把他留到最后。
男人也不傻,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做才最合适——他身上可不止自己一个人的小命,要是回答不好,他的其他同伴绝对也讨不到好。
他一股脑地把自家老板的计划全说了,连一些细节都没放过,生怕琴酒不满意一枪送自己和他的同伴去见上帝。
“又是这一套,”琴酒冷冷笑了一声,这些人但凡要对付他,次次都想着先给boss打小报告,然后次次失败,可以说是一点记性都不长。
“也不知道换个花样吗?”
这手法是不新鲜,但管用啊。
男人一想到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会带来的影响微微撇了撇嘴,但他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是畏畏缩缩地朝黑泽青看了一眼,连一点撒谎的心思都生不出来,老老实实地向他们汇报进度。
“这个点恐怕……恐怕消息已经传过去了。”
但出乎男人的预料,黑泽青脸上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状态,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倒是琴酒微微皱了皱眉,显然还是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黑泽青当然用不着慌张,这些人费了这么大力气,说到底也不过是给自己提小报告,黑泽青从一开始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不过也总不能让他们什么收获也没有,就当是他们给自己的假期找来乐子的报酬好了,他最近正闲得无聊——哪怕结局早就注定,就是白忙活一场。
因此黑泽青也没兴趣知道他们这回又给琴酒找了什么样的罪名,估计和以前那些说琴酒做假账之类的大同小异。
这么些年下来,黑泽青收到的关于琴酒的小报告不计其数。一般说来,被一个人针对是因为太优秀,被一群人针对那就很可能是他自己的问题了。但事实是,黑泽青收到的小报告越多,他对琴酒就越放心。
毕竟组织的主要成分是卧底,二五仔和吃瓜群众,被这些人针对……那叫组织中的一抹清流。
黑泽青不在意,琴酒却没法像他一样无所谓。他冷厉的视线刚扫过去,男人便相当有自觉地开口了,“我说,我说!”
男人对自己的老板谈不上有多忠诚,无非是纯粹的雇佣关系,现下自己被人威胁,当然是保命要紧,根本顾不上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