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那个老都管吓了一跳,突然又心生恼怒。自己在柴家庄乃至沧州地界,何曾被人喝斥。因过于愤怒手指颤抖,指着晁盖嘴皮子不利索。
“你什么你?老子有说错话吗?”晁盖策马上前,马鞭扬起指着他的鼻子怒斥:“我等多次说明不是官军,千里迢迢特意来拜访柴大官人,这个赶苍蝇那个瞧不起,你身为柴府都管却不问情况,不明是非,胡乱指责,堂堂后周皇族子孙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他人又如何不嘲笑一代不如一代?”
老都管数十年来,从未被人指着鼻子喝骂,整个人楞住了犹如雕像。长久以来被人吹捧的虚荣心勃然大怒想发作,可是越听别人大骂越觉得不对劲。对方不像在说谎,突然发现府上门子不知去向。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再仔细看看这伙人个个骑着高头大马,人人手持利器,全身披挂,杀气腾腾。最前面那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虽然一身戎装,但却是锦衣华贵,透着上位者才有的气势。
这家主人身上也有!老都管自然不会陌生,顿时明白这支队伍真的是远道而来拜访,是柴府怠慢了。他是个经验丰富的管家,立刻斥退众多庄客。
“你们跑作甚?干一场干一场,你们这几排乱蒜还反了天。不用人多,十人小队便能将你们全部弄死。”晁盖见到这幕甩脸就骂,瞪着眼杀气横生。
身后,韩世忠率队伍纷纷踏进一步,喊杀声震天。吓得原本撤退的庄客一哄而散,不少人连滚带爬。
老都管浑身也是抖了三抖,却咬紧牙关强撑着。见晁盖骂完后停顿,忙躬身问道:“不知官人是?”
晁盖本想再骂几句的,见他识趣只能作罢。瞥了他一眼反问:“哼,柴大官人狩猎,不知几时回来?”
老者歉意的摇头:“说不定,我家官人事先并未交代。或是天黑就归,又或是直接投东庄去歇。”
“如此是我没福,不得相遇。那明天或后天再来拜会。”晁盖明白老头没说谎,抱拳说完,拨转马头。
“大官人,何不在府上歇息等待?”老都管连忙邀请。
“不用了,晁某从山东率队去北地,转道过来拜会。老人家转告柴公,这几天不要外出打猎即可。”晁盖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回应,率队策马离去。
“老都管,这般轻易让他们走……”那个挨打的大汉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见晁盖等人走远愤愤不平。
可他话还没说完,脸上狠狠挨了一巴掌,接着又是一巴掌。正是暴怒的老都管左右开工,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老夫打死你这个狗奴才,让你狗眼看人低。贵客拒之门外,差点坏了大事。”
“啊啊啊,老都管,别打了……,他们不是官军。”
“官军?是兵痞不早拿钱跑了?”
“你们这些蠢货,山东姓晁,又有这种排场的还能有谁?”
……
晁盖可不知道柴府门前的事情,知道也不会在意。率队再回旧路,侧过身,看着队伍中的锦豹子杨林:“兄弟,等回到营盘后,你带人去沧州城?”
“是,小弟明白。”杨林点头领命,随即叹了口气:“江湖上多传闻柴大官人贤名,下人却这般无礼。”
“呵呵,何必记挂在心上!”晁盖笑着摆手。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这种骨子里优越的皇族后裔。
他后世见过不少此类现象看得开,不代表其他人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