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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偏偏选了个看起来就很不怀好意的红墨水,连解释的机会都没就被马伦神父一十字架拍倒了。

不过要是真的不是红墨水,或者乔治真的没把东西打翻,温予也设置了一个靠谱的暗线。

只要乔治的手碰到过白纸再接触有圣水的十字架,便会溃烂,这是一点;如果他再机智一点,乖巧一点,让马伦在额头处印证他的虔诚,那么放在抽屉里的纸便会发光,同样会引起马伦的怀疑。

——怎么样都会让这家伙被实锤成魔鬼带来的邪崇。

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管的了。

温予漠不关心地看着乔治保持着一脸愤恨和恍然大悟的神情倒在地上被拖走,心中除了快意竟然没有一丝内疚。

他有些明了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劲,但却莫名有些享受这种状态。

温予慢慢解开了睡袍的纽扣,瘦弱的胸膛自脖颈往下都缠满了有些泛黄的绷带,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有血色从绷带边缘渗出,慢慢扩散开来。

“嘶,今天有点疼啊。”他嘟囔道,手上却毫不犹豫把绷带一把扯开,只见斜长的伤口横亘在苍白的身体上,层层叠叠,最外面的伤口还在朝外渗着血,被温予手疾眼快地一把按住。

他熟练地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卷绷带,从腰部开始往上缠,绕过腋下在脖子上打了一个细小的结,圆领的衣服穿上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

他又如法炮制地换了腿上的绷带,然后洗了把脸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擦掉,然后才安然地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一晚等着明天的好戏。

他给艾理斯设计技能的时候,有考虑到他的种族和能力,却从未想过幼年的他还是套着人类壳子的未解锁状态。

每天不能自控的入梦给他带来越来越多的能力的同时,也在增加着他身体的负荷,从五年前,他的身体就仿佛到了一个诡异的极限平衡的状态。

就像是一个已经胀满气的气球,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释放口,他只能每天都从那个口里放出一点点,然后看着气球一点点被撑破。

从一开始痛苦到彻夜难眠甚至不断读档,到现在已经开始心平气和地数自己身上多了多少道伤痕,温予觉得自己没彻底黑化都全靠圣经的洗脑了。

要不是随时随地有存读档提示着他这只是个隐藏游戏,温予都有一种这个笑得一脸纯良的艾理斯才是真正的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