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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曜稍加整理,亲自送到御前。

乾明帝对着诸般罪证,耐着性子看到一半,便即大怒。

须知乔公度此人口蜜腹剑,居心歹毒,并非辅佐君主的贤才。他能登上相爷的高位,半数仗着乾明帝对乔皇后母子的宠爱,得了爱屋及乌的好处,半数则是他手段阴毒,欺上媚下,扫去了朝堂中许多政敌,惹得不少人敢怒不敢言。如今树倒猢狲散,走狗销声匿迹,积怨则勃然而发。

从年初至今,弹劾乔家的折子一波接着一波,早已惹得乾明帝十分不快。

如今周曜一来,所查之事皆有据可证,便似怒火上浇了一瓢油,勾起乾明帝的滔天怒意。

非但乔家及涉事的走狗遭了彻查,便连公府之尊的陆家也没能求得半分情面,在老公爷被召到御前狠狠训斥一顿后,从里到外,但凡牵连这些事的人都被盘查了一遍。

陆凝母子虽不至于下狱问罪,但在沸沸扬扬的查案风声里,早已颜面扫地。

暮春时节满城欣悦,一场场的赏花春宴摆开,贵妇闺秀看花品茶之余,言语闲谈中自是将乔陆二家嚼了个遍。

潘氏紧赶慢赶地藏尾巴都来不及,哪有脸去赴会赏花,听人议论耻笑?

忿怒之下,难免让人去查消息是如何泄露的。细细查问了一番,才知道先前亲眷宴饮时有人不慎酒后说漏了嘴,当时朱逸之对陆家还十分殷勤,正巧安排在席末,大抵是听到了几句。

而如今朱逸之转投王府,早已不加掩饰。

可想而知是谁卖了整个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