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跟周曜夫妇往来不多,但待字闺中时也曾听闻过太子博学仁爱之名。父亲钟固言是个倔脾气,从不爱阿谀逢迎,每尝私下谈及太子时却总是夸赞称许,说他有戚氏将门的决断坚韧,也有东宫储君的贤能仁爱,分明是极为敬服。后来嫁进王府,仅有的会面时,周晏和萧令华给她的印象也极好。
更何况旁边还站着梦泽。
长这么大,他是头回跟双亲分开这么久。得知双亲即将回京,小家伙从除夕夜时就在偷偷掰着指头盼日子了,今晨更是起了个大早,巴不得飞出城门亲自去迎。这会儿日头高悬,小家伙站在府门口,虽竭力按捺,那脖子却都快伸成北苑的白鹤了。
将近晌午时分,巷口人影乍现。
还没等玉妩反应过来,梦泽瞧见远处周曜策马的身姿,抬脚就跑着迎了过去。
他的身量不算太高,平素因着小皇孙的身份努力学得端方沉稳,这会儿却跑得飞快,一溜烟就到了马车跟前。
车夫早早地勒马,里头萧令华大约是察觉到了,掀开车帘,瞧见孩子飞跑而来的身影时,两行热泪瞬间就滚落了出来。旁边周曜见状,顺手一捞将孩子递上马车,任凭他们一家人享受重逢之喜,他则夹动马腹,飞快来到府门前。
铺满街巷的春光里,玉妩站在青石阶前,仰起了脸儿笑望着他,眼底笑意荡漾,不掩期待欢喜。
路途疲惫在这瞬间一扫而空,周曜翻身下马,走到她跟前微微俯身。
“看我回来就这么高兴?”
压低的声音带了笑,藏着点得意的揶揄。
温言低语,如同枕畔呢喃。
玉妩笑着缩了缩脖子,承认得十分坦然,“我等夫君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