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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王跟前算计她,就不怕引火烧身?”

谢清玄知他所指,只轻笑了笑道:“江家满门忠烈,贫道向来佩服,也是因此才不愿看江姑娘泥足深陷。当日江姑娘上门时,贫道也曾劝过,可惜贫道言辞拙劣,未能点醒她。没奈何,只能用这般拙劣的招数,还望殿下恕罪。”

他口中谦虚,却半点都不见请罪该有的敬畏姿态。

周曜早已习惯了他这态度,几番往来后看得出对方确实没存坏心思,自不会追究对错。只不过……

磊落道袍落在眼底,与那些凌乱梦境里依稀闪过的模糊身影重叠。

周曜依稀记得,梦里除了玉妩,还有位道人。

若梦境当真藏有隐喻甚至旁的什么,那位穿着道袍的身影,必定曾卷入颇深。

而谢清玄屡次“未卜先知”又行事古怪,实在由不得人不多想。

风入窗牖,卷来阵阵凉意。

周曜静静盯着谢清玄,片刻之后,忽而倾身靠前,毫无征兆地道:“本王与道长曾是旧识吧?”

极突兀的问题,换在旁人身上,大约会觉得不解、无稽或者茫然,猜测这所谓的“旧识”是何含义。

谢清玄却镇定得很。

他站在那里,既没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与周曜对视着,不闪不避,神情渐而沉静悠远。

这般反应,答案已是不言自明。

周曜纵然早有猜测,却总觉得这种事过于荒唐,不肯深信。然而此刻,当近在咫尺的身影与梦中的背影重叠时,他忍不住缓缓站起身,强压心底惊愕。无数猜测在这片刻间呼啸而过,他死死盯着谢清玄,竭力不露异样,只沉声道:“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