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那样,未免太便宜他。”
钟玉嫱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
玉妩抬眉,看到她眼底被辜负后的愤恨。
那股恨,藏在钟家每个人的心底。
马车辘辘而行,渐渐靠近钟府。
玉妩沉思过后也有了主意,“若只是和离,确实太便宜他。朱逸之无情无义,当初花那么多心思骗娶姐姐,无非是想借机攀上陆家,谋个前程。咱们若想教训他,就得狠狠踩在他最看重的事情上。”
“官声和前程?”
“私养外室于理有亏,何况姐姐婚后并无半分错处,这事说到哪儿都是他朱家不对。姐姐若执意不放这外室进门,甚至张扬闹开,对朱家父子官声有损。这事上,姐姐有足够的筹码拿捏他。”
“再则,淮阳王起复后,你猜朱家作何感想?”
钟玉嫱被她一问,顿时恍然。
“潘氏承认了当初污蔑欺压于你的罪行,足见她畏惧淮阳王的权势,不敢明着做对。朱家父子又不傻,哪敢得罪于他?何况,潘氏原就不喜陆凝跟朱家往来,是朱逸之上赶着投诚办事表忠心,还没落着好处。淮阳王病愈后,他们心思活络起来,听婆母近来的话音,恐怕还在妄想能借你孺人的身份,攀上王府这棵大树。”
毕竟玉妩与陆凝退婚后,朱家与信国公府就成了不尴不尬的远亲,甚至遭了潘氏的厌弃。
而与淮阳王,却是货真价实的姻亲。
朱家会想另攀高枝,再正常不过了。
钟玉嫱想到这里,已然明白了玉妩的打算,“你的意思是拿攀附王府当诱饵,让朱家投向王府?陆家跟乔家走得近,乔家与淮阳王又是死对头,朱家为攀高枝,总得背弃陆家,拿出些诚意才是。到时候等他们走到半途再拆了这桥,就当真是鸡飞蛋打,两头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