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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淮阳王受责重病,卧床等死的小道消息满天飞,更是坐实了猜测。

上次玉妩回府时,钟固言虽只是粗浅说了几句,玉妩却也知道,朝臣中几乎没人觉得淮阳王能东山再起。就连钟固言都觉得,淮阳王虽性情倨傲,到底有将帅之才,落到这般下场着实可惜。

谁知谢清玄却会这样说?

玉妩下意识看向周曜,就见他默然不语,只管拿目光打量着谢清玄。

从头顶到脚尖,徐徐审视。

好半晌,他才道:“既是投奔,可有见面礼?”

“兵部的那个李盛,有把柄在信国公手里。”谢清玄稍稍凑近,低声说道。

周曜的脸上分明露出错愕。

李盛这个人,周曜实在是太熟悉了!

从前公事上的往来姑且不论,这回周曜因所谓的贪扣军资、勾结重臣而获罪,李盛便是其中攀咬最紧的人。为踩死周曜,李盛甚至不惜抖出自身罪行,以曾与周曜勾结合谋为由,捏造出许多罪证,将他为别人办的脏事栽到周曜身上。

乾明帝原本对李盛极为器重,见状岂能不怒?

依律处死李盛之余,亦听信诬告,重惩淮阳王府上下。

周曜原先想不通李盛为何舍身攀咬,让狄慎去查时也没多少头绪。听谢清玄这话,李盛的背后竟藏了个信国公府?而这两家的往来太过隐蔽,即使是狄慎竭尽全力,拜月门鼎力相助,也没探到半点蛛丝马迹。

那么——

“你是如何得知?”他问谢清玄。

谢清玄终于露了点笑,却颇觉无奈,道:“高门贵户的内院里常常藏满了秘密,有些事情的关窍,也可能藏在不起眼的仆妇丫鬟身上。贫道凭着这点虚名出入内宅,从妇人口中,有时反而能探到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