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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妩倒颇赞赏他的风骨,因瞧着巷中无人,便往远处走了十余步,估摸着没人能听见了,才隔着两步的距离向他道:“道长请讲。”

“殿下嫁入王府,可是心甘情愿?”

这话问得太过突兀,令玉妩大为愕然。

谢清玄却是神情如常,只将目光落在她眉间。

风拂过长巷,气氛有一瞬的僵硬。

玉妩原本不欲回答这种唐突的问题,不过念着方才魏夫人对他的敬重,不看僧面看佛面,便只淡声道:“既安生嫁了过去,自然是心甘情愿的。道长为何这样问?”

“京中颇多传闻,我只担心殿下身不由己。”

谢清玄身量比玉妩高些,垂首瞧她时目光幽深而安静。

情知这话说得僭越,他没敢再招惹玉妩,只稍稍靠近,低声道:“不论这桩婚事为何而赐,淮阳王都命不该绝。不出五月中旬,北边就会有战事,届时他定会重整旗鼓。殿下是有福之人,如今不过暂时身陷困顿,往后定能蒸蒸日上,万不可灰心丧气。”

见玉妩目露惊愕,他伸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姿势。

“此为天机,殿下心知肚明即可,事成之前万勿泄露于旁人,免得招致灾祸。贫道冒昧相告是另有缘故,殿下定得守口如瓶,便是连至亲之人也不例外。切记!”

说罢,袍袖微摆,飘然而去。

剩下玉妩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这神神叨叨的道士,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到底在说什么胡话?

回到府里,已是落日熔金。

夕阳余晖铺满整座王府,淡金的色泽倒为威仪轩昂的映辉楼笼了一抹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