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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妩听着,轻轻颔首。

为官之人的书房里多半会放些要紧物件,在有些规矩严苛的人家,便是亲生的孩子进书房前都要得允准才行。淮阳王身份特殊,又逢朝堂恶斗风雨交加的时节,书房周遭守得严密些,自然无可厚非。

遂含笑道:“出阁之前家父也曾教过书房的规矩,这都是应有之义,嬷嬷客气了。”

说话之间,外书房已映入眼帘。

淮阳王是元后嫡子,又曾战功赫赫颇得嘉许,这座王府自然也修得极为气派。

眼前这地方虽称之为书房,其实是座三进的院落。青绿点金的院门外有侍卫值守,松柏老槐掩映之间,里头的阁楼翘角飞檐,覆着青色琉璃瓦,饰以泥金云龙。

仅逊于东宫的规制,提醒着主人的身份。

淮阳王重病卧床的背后,也藏着皇家夺权争斗的腥风血雨。

玉妩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头回见面,她有点紧张。

不过看得出来王府这回裁撤了不少人手,院里伺候的人并不多,皆与孙嬷嬷年纪相若。

进了淮阳王起居的映辉楼,迎头是一座极漂亮的松鹤延年屏风,檀木为基,纱屏绣金,青松绣得有风骨,白鹤绣得气韵流动,自是名家手笔。

绕过屏风,淡淡的药味便送到了鼻端。

玉妩竖起耳朵,没听见里头传来任何动静,唯有紫檀长案上残剑冰寒,铜鼎里死气沉沉的不见半点香雾,应是积年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