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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及笄之年而已,自幼过着安稳日子,如何应付皇室的尔虞我诈?

强压了许久的担心害怕,终在瞧见这避无可避的嫁衣时如潮水般涌过来。在闺中的时光只剩两日,玉妩即便没想过退缩逃避,想着前路的叵测,仍觉难过。

她靠在母亲肩上,泪盈于睫,手指紧攥。

在韩氏叹息着将她搂紧怀里时,泪珠终是悄然滚落。

淡香袅袅的闺房里,一时间只剩轻轻的抽噎。

比起玉妩的担忧忐忑,周曜倒波澜不惊。

皇家的嫁娶之事原就有礼部打理,这回乾明帝亲赐婚事,虽满口逆子不孝,到底怀了能让儿子好转的希冀。

礼部即便知道淮阳王府迟早要败落,也不敢怠慢半分,该筹备的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王府的长史属官虽是乔皇后安插的,没少刺探周曜的消息,哪敢在明面上跟圣旨过不去?见周曜重病不起,狄慎虽竭力照料起居,却连个顶事的口信儿都传不出来,便都由长史安排,张灯结彩的喜气盈盈。

周曜躺在榻上,像是跟婚事毫无干系。

狄慎逐个禀报后日的仪程,他也无甚兴致,只在狄慎请示新婚夜该将玉妩安置在何处时,才半抬起眼皮问道:“你先前说她才几岁?”

“十五。尚未行及笄之礼。”

那就还是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