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男子,便是再金尊玉贵,又如何嫁得?
分明是想让玉妩去冲喜。
而一旦淮阳王撑不住,撒手西归,玉妩该如何自处,韩氏想都不敢想。
母女俩满心惶惑,退到里头厢房,两双眼睛只管盯着外头的侧厅。
瞧见宣旨之人终于在喝茶后由钟固言陪着起身离去,两颗心也渐渐吊向嗓子眼,等钟固言送客归来,忙围上去道:“怎么说?究竟为何忽然赐婚?”
钟固言眉目沉毅,摆手命仆妇退尽。
而后携妻女进了厢房,掩上门窗放落帘帐,两只手死死攥着,若不是怕吓到玉妩,恐怕能一拳砸翻身旁的细腰海棠桌。他的目光扫过满面焦灼的妻子,落在乖巧的女儿身上,声音紧滞,“都是为父的错,为一己义愤,连累你婚事连连受挫。”
玉妩脸色微微泛白,“是陆家在暗中做的手脚?”
钟固言颔首,铁青的脸上极力压制怒气。
“来宣旨的张大人跟敬国公府交好,据他所知,这事是皇后暗里促成的。”
竟然是乔皇后!
玉妩身子轻晃了晃,扶着桌案站稳。
信国公府与乔家交好,陆夫人潘氏跟乔皇后往来密切,人尽皆知。
钟家纵得罪了乔国舅,她这种无足轻重的女儿家也不足以惊动中宫皇后,必定是潘氏记恨先前陆凝为她忤逆长辈,故意促成此事。
嫁入王府皇室,原本是无数高门贵户梦寐以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