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躺在景迟的膝盖上,只是做了个荒唐的梦。
副本里的天空连颗星星都吝啬,周围只有教会后院里稀疏的地灯在工作。
纪旬与低下头来一脸关切的景迟对视了良久,才仿佛真的回了神:“……没事,做了个怪梦而已。”
他注视着景迟那双在如此幽暗的环境下依然明亮的眸子,思绪不知不觉便被岔开了。
这不应该是个死亡角度么,怎么景迟看起来还是一样的好看,纪旬腹诽道。
只能感慨造物主有时的确太过偏心。
在得到纪旬的回答后,景迟的表情却仍不见轻松,眉头轻轻地皱着,常常翘着摆出完美微笑的嘴角也平了下来。
见状,纪旬迅速做出了反应。
他向上伸直了手臂,双手各一边地捏住了景迟的脸,甚至还向外扯了扯,摆出了个相对来说有些滑稽的表情。
可能是还不太清醒,纪旬这一系列动作完全是没过脑子的顺势反应,等他都做完了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有点冒犯了。
虽然他和景迟最近已经算是混熟了,但按景迟那个外不暖和内也不热的性子,心里指不定怎么骂自己呢。
于是当纪旬意识到,自己对景迟产生的亲近感与两人的实际关系不太匹配的时候,他立马讨好似的干笑两声,指尖松了气力就要起身连带着把手收回来。
可意外的是,景迟却并没有表现出半分不乐意的情绪,反而在纪旬抽离的一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腕,眼中闪烁着什么他读不懂的情绪。
行动被桎梏的纪旬晃了神,莫名想起了在梦里自己被那个陌生男人束缚双手时的感觉,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真没事。”纪旬说道:“先把我放开吧,别耽误正事。”
听了纪旬的话,景迟这才松了手,表情也渐渐恢复了常态,他将纪旬的身子扶正,然后自己先行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