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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纪旬左手握成拳不轻不重地在景迟的肩头锤了一下,当然,由于对方实在太结实,所以最后纪旬不禁怀疑可能是他的手比较疼,但面上又得过得去,坚决不能表现出来,于是没好气睨了景迟一眼说:“哪好看?烦死你了。”

说完就赌着气要往前继续走,可才走出没几步,就被景迟原封不动地一把抓了回来:“这边。”

……行,你记路你牛逼

被景迟按着肩膀转了个九十度的纪旬依然不打算给身后这人好脸色,睬都不睬他一下,迈开步子就要把景迟甩开。

可纪旬打算回赠给景迟的一声不满的轻哼还没生出雏形,就被景迟打断了:“说得对,小旬才最好看。”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听到这句充满了哄人意味的话语,纪旬绷不住勾起了唇角,感觉两人闹得这一番别扭极其小学生。

并且,这段时间这种情况经常发生,而且都是因他莫名其妙的不自在而起的,这使纪旬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怎么忽然这么斤斤计较,举动中还掺杂着幼稚。

实在和他对自己的认知有些对不上号,不过好像纪旬发现自己性格和习惯上发生变化,与其说是进入副本后开始的,倒不如说是认识景迟后开始的。

这个人仿佛是把纪旬遗失多年的钥匙,他归位了,自己就顺理成章地开始慢慢体会到了从前从未出现过的情绪。

积极的也好,消极的也罢,纪旬甚至感觉自己先前的二十多年像是一场梦,不是夸张的形容手法,而是真实的感受。

从捉迷藏那个副本里,他记不起自己的高中名字时,这个想法就不断盘旋在纪旬的脑中,随着与景迟不断深入的相处,以及在副本中的时间的增长,他发现自己对于以前生活的记忆就越来越模糊。

仿佛纪旬从前的人生都是虚假的,而他现在经历的才是真实。

虽然他现在经历的什么神明的考验,什么梦境副本听起来才更荒谬,但对于已经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产生怀疑的纪旬来说,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回神。”景迟带着笑意的声音再一次打断了纪旬的胡思乱想,只见他轻轻扬起下巴:“到了。”

纪旬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去,一个通体洁白的卵状建筑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这就是康斯口中的实验室么,外表看确实很实验室,纪旬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