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页

“在那变门卫处桌子上的一件校服外套里找到的,就是被追的时候,衣服不知道丢哪了,这个纸之前被我塞兜里了。”

纪旬思考了片刻说:“我觉得纸上提到的‘家里’可能会有东西,也许是交任务的地点。”

另外两人对这个说法也比较认可,所以一番商量过后,几人决定去楼下看看有没有开着门的教室,没准会有一些更准确的信息。

杜平之身上还有伤不太方便,最后还是白洛洛主动留下来这个相对安全的房间,也算是和他互相有个照应。

而纪旬则是同景迟一起下了楼。

他们并肩走在楼道里,空荡的走廊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也不知怎么,纪旬刚才朝景迟发了脾气现在理应觉得有些尴尬,可他并没有。

这个认知让纪旬自己也觉得意外,他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随和性子,很少会有脾气,甚至可以说连情绪的起伏都很少,他的生活就像是一潭死水。

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只能接点零散的设计单子勉强糊口,父母早亡,就再没别的亲人了,平庸地度过了二十多年,连个能聊天的朋友都没留下。

纪旬一直觉得自己就是网上所说的那种低欲望人群,没什么追求,能简单地活着就好,只可惜这点愿望也不能达成……

被宣判只能等待死期的一瞬间,对于纪旬来说甚至都不算是个很大的震撼,甚至可能茫然都多过了痛苦,他只是突然对自己的生命有了真实感,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并不想死。

他回家后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得了绝症的年轻人都会做些什么,几乎所有的文学或影视作品里都在向他宣扬同一个词:及时行乐。

作品里的主角跑去夜夜笙歌,然后遇到了奇迹,许是邂逅了一个什么人,与之度过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带着爱离开这个世界。又或者是玄幻一点,得到了治病的良方,从此改头换面积极生活,成了人生赢家。

显然,东施效颦的结果并不美好,他一睁眼,就来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

“队友”靠谱是靠谱,就是神神秘秘的,看着你焦头烂额,而他依然表情三分不羁七分不屑,稳如老狗,恨得人牙根痒。

明明死了好几个人了,他却时不时还要开几个不合时宜的玩笑,你也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总之就是,但凡纪旬打得过他,早就锤他八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