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查案结束天色已经不早了,他扶了一把刚走出教学楼就差点跌倒的林舒:“妈,没事吧?”
林舒摇摇头。
肖池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艺体楼,张文现在还在抢救,但看五楼的高度,就算不死也会落下残疾。
用一次粉身碎骨,换取永恒的清静。
一个人最后的举动都是在选择惩罚自己,而不是跟那群伤害自己的恶魔抗争到底,这是种难以共情的绝望。
从补习班出来的半个月里对方承受的压力和折磨,无法想象,也无从得知。
他思绪混乱。
是不是如果当时他给了张文一个确切的回答,告诉他自己就是同性恋,是他的同类,对方就不会选择这条不归路?
一小堆悲哀的种子在那时候起破土发芽,被自己浇了盆催生的冷水,无形中把对方推向深渊。
他跟那群施暴者有什么不同?他也是冷漠的旁观者。
想到这里,肖池就觉得浑身发冷。
林舒看出对方瞬间苍白的脸色,顾不上自己,紧张道:“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直接去医院。”
肖池抿了抿没什么血色的唇:“妈,我现在想去一个地方,你自己可以回家吗?”
……
看着林舒坐上车,肖池调头往反方向走。
他现在头脑发木,却还记得跟韩熠的约定,对方还在泡沫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