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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六寸的长剑,剑鞘通体雪白,剑柄处有深蓝色水纹,优雅而清冽。

温新泽的视线在剑上刚一停留,就听到那柄发出一阵嗡鸣,随即散作一团雪雾,在谢郁身旁化出人形。

那是一个男人,穿着深蓝白纹的锦衣,身量跟丞钧相仿。一头银白的长发,发尾染着一丝蓝,面容棱角分明,眉目冷然深邃。如果说谢郁是如新雪般的清冷,这人便是如寒冰般的冷峻。

这人看着冷,转眸跟温新泽对上视线的瞬间,那双深如墨色的蓝眸,却是带上了几分的暖意。

“我名寒夜天。”谢郁的剑看着温新泽,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叫温新泽。”温新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今日冒昧上门求亲,多有唐突,还请勿怪。”

“不怪不怪……”

“我想与温掌门结道侣之好,不知温掌门是否愿意?”

“等等!”封逸鸿出声插话道,“你这是什么时候看上温新泽的?”

“沐春大会,葫芦谷观战涯上,惊鸿一瞥,一见倾心。”寒夜天回的是封逸鸿的话,目光却是直直地看着温新泽。

温新泽端起茶碗喝茶,低头喝茶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他还是第一次被同性表白,对方话还说得如此直白,他有些承受不来。

封逸鸿听完寒夜天的回答,却是恍然大悟——难怪那天谢郁会跟着他一起去丞钧所在的观战凉亭。

谢郁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他一向喜欢独来独往,跟单方面歧视剑修的丞钧也没什么友谊可言,他开口邀请对方一起去丞钧所在的凉亭观战,是做好被拒绝的准备的,谁想谢郁却反常地同意了。他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但并没有多想,只当是谢郁心血来潮。现在看来,那根本不是谢郁心血来潮,而是谢郁的剑想去见温新泽。

之后金阳宗的祁焱挟持温新泽,向他发起挑战,在丞钧动手打趴了那小子,谢郁还上擂台让祁焱梅开二度,多半也是他的剑——寒夜天的意思。

沐春大会结束,谢郁却一直没有返回白羽派。他在天望城滞留了一个多月,还让小辈找悬器门的人谈下了如意书的生意,那多半想借此约温新泽这个悬器门掌门出来,谁想温新泽根本没出面。寒夜天等不下去了,这才让谢郁找了他,直接登门多宝山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