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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个时候还不会日语,而周围别说会意大利语了,会英语的都几乎没有。

说起来也很奇怪,明明在日语环境中他的日语水平应该突飞猛进才对,但在某个人的“好心教导”下,他硬是没学会日语——以至于柴崎源生怀疑了好一阵自己的语言天赋。

结果最后还是通过意大利人学会的。

所以在当时,他的蹩脚英语也只能跟仅有的几个人交流。

与谢野桑是一个,还有就是——

“好心”教他日语的医生。

啊,柴崎源生面无表情地想道,他百分之八十糟糕回忆的制造者。

玻璃杯里琥珀色酒液在酒吧昏黄的灯光下显出一种异样的迷离色彩,店铺里用来烘托气氛的紫烟静静漂浮在半空,那种由店长特别调制的熏香让这里的顾客不自觉地便放松下来。

只不过这里面不包括坂口安吾。

“太宰君,”坂口安吾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请问我是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看,这也就算了,偏偏还什么话都不说,硬是让原本正常的氛围变得诡异起来。连他们旁边的调酒师都感觉到不对,调酒的时候至少手抖了三次。

“没有哦,”太宰治完全不在意地笑道,“为什么这么说?真要说的话,只是因为好久没见了嘛。”

坂口安吾:“……我并不认为只隔了两天能算是‘好久’。”

“是吗?可是上次我和织田作这么说的时候他就没有反驳我。”

“……”

也只有织田作先生吧!坂口安吾不想说话,在那个人身边,太宰治无论做什么他恐怕都会平静自然地把话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