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说。”顾行知为了今日不知道准备了不知道多久,丝毫不怕出什么变故。听到迟音说话,这才转向迟音,淡然回道。

“若是安国公今日不答应你,这社稷安康,你可还看在眼里?”迟音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想清楚一切利害关系。舌尖抖颤着,强装气势问道。

“皇上。”顾行知望了眼吕谦,眼神一闪,却还是扭头回他:“皇上放心。臣不会让安国公为难,觉得若是不答应,今日臣就会破釜沉舟,再不顾这江山。安国公今日即便不答应臣,臣也还是会恪守臣之本分。”

“当真?”迟音勉强绷着脸,抬着下巴不敢露一丝怯。

“自然。”顾行知幽幽道。“毕竟安国公拒绝臣与这社稷与您无关。臣此次即便知道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往后到底是心如枯槁还是相思寸断。那是臣的事情。与你们都无关。”

顾行知只说了一半,听着倒是冠冕堂皇的。许是吕谦还没答应,怕吓到吕谦,将那不堪入目的一半省去了。

想也知道,按照顾行知的性子。此次即便安国公不答应他。他宁愿破罐子破摔,放弃为沈明河效力,怕也不会放弃安国公。日后的手段只会更不折手段,剑走偏锋。

所以,不是顾行知在逼吕谦。是顾行知在拿迟音的江山在逼吕谦。

偏偏,顾行知给的价码实在是太多了。让迟音忍不住心动。

可心动也不能做这种出卖至亲的事情!

除非他的至亲也答应。

迟音深深叹了口气,脸上阴晴不定的。看得出来在良心与安心之间苦苦挣扎。

直到吕谦走到迟音面前,缓缓道。“回你之前,我能跟皇上商量一下吗?”

“自然可以。”顾行知听到吕谦说话倒是一愣,眼睁睁看着吕谦拉住迟音,直接进了屋,利索关上了门。

院里突然转为寂静,风声萧索,吹动一地枯黄落叶。

顾行知拧着眉毛,垂着脸。回想起吕谦决绝进屋的那一刻,总觉得有一种即将被算计的凄凉萧瑟,遍地生秋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