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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成的目光顺着男孩的手,看到了“π”的纹身。那天晚上对陆斯顿来说,一定意义非凡,所以他把这个给了他勇气和希望的人,纹在胸口。想到这里,苏成有点嫉妒那个小孩,能在那个时候就碰到陆斯顿,运气可真好啊。

陆斯顿的手从胸口移上来,双手并拢合十,面对着明晃晃的蜡烛们,接着说,“我觉着我有勇气面对一切,我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十五岁生日那天我跟父母出柜了,出柜的第二天我妈自残了,她觉得是她的错,我才得了这种怪病。”

陆斯顿深吸一口气,“苏成,你现在还不知道这一切的代价,才会说,’就因为我喜欢男的’这种话,我出柜后,父母草木皆兵,限制我和同性往来,甚至不允许我住校,他们日夜期盼着我得的这病能好。”

道阻且长。

长的看不到一点光。

陆斯顿苦笑着低头,一口气吹熄了所有蜡烛。他为什么生日不吃蛋糕,因为每年他吹蜡烛的时刻都能想到父母的心愿。

希望他的病能好起来。

往后每年陆斯顿的生日,都是他们的心魔。

陆斯顿闭眼的时候,眉毛都拧在一处,屋里很暗,男孩在心里默默许愿:望苏成一生平安顺遂,一辈子也不用承受那些代价。

睁眼时,苏成盯着他。

余光里是蛋糕上两个男孩并排坐着的模样。

“所以呢?”

苏成轻声问。

“你说这些话给我…

是因为你怕了么?”

陆斯顿也盯着他,长久没有说话。

“你也觉着你是得病了么?”男孩继续质问他。“我呢?你觉得我也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