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alha站得笔直，倏尔低声道：“我没有失忆。”

声音不大，恰好越过流水声，传进祈染耳朵里。

手指停住，流水声似乎也停止，狭小的厨房安静。

“你说什么？”祈染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

是生气的前兆。许昱尤嫌不够，又说了一遍：“我没有失忆。一开始是为了靠近你才撒谎。”

“你不记得我了，但是知道我是谁。你不喜欢我原着主角攻的身份。我只有撒谎失忆，才能靠近你。”

“高中的时候，我也不是缺钱。我只是觉得很好玩，才答应你的包养。”

“好……”点漆的黑瞳透不进光，祈染压抑着嗓音说：“撒谎？”

许昱依旧垂着眼：“你活在一本按照轨迹发展的书里，每天能遇到什么人，会发生什么事，都被安排了。日子过得枯燥乏味。直到高中，一个和原着里完全不同的人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不好玩吗？”

失忆是骗人的，答应包养也是因为好玩。知道所有的剧情，只是觉得他特别，才会觉得他好玩。

他一直在骗他。

这是一场建立在欺骗之上的爱意，可他当了真。

好笑。祈染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对，好玩。”他声音极低，好似嗓音压抑着深深的痛苦，仔细听，还能听到点哭腔。

与其祈染被别人告知，不如他亲自说完，还能赌一把。“我……”

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祈染猛地推开他，背脊抵住门板，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看他：“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