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容离第一次面对如此汹涌的恶意，一条又一条难听的私信宛如一根根致命的线，无数条恶评织成一张大网，将他牢牢困住。

制住喉头，呼吸滞停，绝望的窒息感让人不禁挣扎起来。然而，越挣扎，网收得越紧。

“ng！容离你怎么回事？今天卡了多少次了？第四次了！剧组钱很好花是吗？”导演是业界内颇有口碑的大导，脾气也跟他的地位一样大，从不懂什么是看人下碟。

他嗓门大，骂人又凶。霎时，在场工作人员的目光聚集过来。有怜悯，有不屑，也有恶意的嘲笑。

进入娱乐圈开始，经纪人把容离保护得太好了。而从容离拿到影帝以后，就很少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

那些人凭什么这样骂他？他只是想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他有什么错？他承认祈染对他有恩，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该做的也做了，难道还要他把命赔给祈染吗？他也是真的喜欢许昱，喜欢好多年了，为什么不能追？

他单身，许昱单身，凭什么他不能追求一个单身的alha？

那些目光还黏在他身上。像是血蛭，那种黏腻却又甩不掉的恶心感让他想吐。

容离觉着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丢在地上，供人取乐。极度羞耻的心绪让他想找个地缝藏起来。

和他对戏的女演员见他脸色苍白，不由问：“你没事吧？”

容离心虚地避开她的视线，“没事。”

他讨厌这样的目光。和祈染当年看他，一模一样的目光。怜悯同情，就好像他天生就该是这样，就该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

容离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失魂落魄地和导演道歉：“导演，我今天状态不太好，可能需要……”

导演睨他，嫌弃的意味从厚重的眼镜片透出，看他，“又想请假？前几天不是请过一次？进组的时候怎么说的？能不请假就不请假！现在反悔是几个意思？有时间烦恼那些莫须有的事情，怎么不来看看你自己演成什么样？”

“我知道你是影帝，咖位大。但现在看来，你的敬业水平以及演技，配不上你的咖位。”

配不上你的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