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风抬起头,眼瞳中凝着心理师的身影,这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有着属于闻野的面孔,眼底却没有属于闻野的温度。
即便是如此,谢迟风眼底那方冰冷沉寂的死潭里泛起片刻涟漪,他开口,带着小心谨慎的试探:“闻野?”
男人的神情里无端多了一丝悲悯,他身着一丝不苟的装扮,走至谢迟风面前:“我不叫闻野,警官。
那只是个为了不引起你怀疑,随口起的假名,我的名字叫做闻衡之。”
这简短一句话砸在谢迟风身上,刹那间犹如高楼坍塌,亦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他仅有的那一丝幻想与希冀捏成碎末。
“八年了。”
闻衡之叹了口气,将咖啡杯徐徐放落:“谢警官,八年前始终未破的连环凶杀案,那个你废寝忘食,始终追查的凶手,正是你自己。”
谢迟风双目破碎,眼眶赤红,他从催眠椅上跌下来,向后退去,后背撞上冰冷的墙面,就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抱着自己的双腿,将自己卷缩起来,好像这样就可以在一夜一夜暗无天日的黑暗里带来为数不多的安全感。
他青筋暴起,蓦然吼道:“你骗人!这根本不是真的!!”
谢迟风身蓦地笑出声,紧接着是压抑的哭喘,他像一位名入膏肓的疯子,或哭或笑,喃喃自语:“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杀过人,那不是我……”
“那也是你。”
闻衡之慢慢的走过来,蹲下来,直视着他。
“你只是……始终不知道他的存在,你病了,你病了好久。”
谢迟风终于彻底脱力,他匍匐在地上,卷缩着,呻吟着,野兽般的悲鸣声透过他咬不紧的牙关泄出,撞击在空旷无人的长廊上。
作者有话说:
岑弈:前辈,有没有兴趣跟我……苏闻: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