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骑着战马,脸颊上露出少有动怒的表情。
白衍知道尸埕是在演戏,给他一个台阶下,但是尸埕的做法,让白衍真的忍不住心生怒气。
连他白衍都想要劝说魏王一番,为何尸埕却要让大伯前去。
“故,尸埕愿把佩印,以及书信,交由秦使!”
尸埕见到白衍动怒的模样,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反而认真的对着白衍打礼。
“入营!”
白衍看了尸埕一眼,没再说什么,在这件事情上,白衍清楚他被尸埕算计得死死的。
一但不承认大伯出使大梁的事情,无法让咸阳朝堂的人理解,为何不让有相印以及尸埕书信的大伯出使,而更多的有心人,也会大伯利用相印、以及其身份擅自哄骗之举,去嬴政那里谏言他,他或许没事,但是昝寿、仲右就没那么好,要知道他们二人接令之后,擅自返程
更重要的是,这二人还是因为他白衍,方才思虑再三,最终返程。
一旦昝寿、仲右被责罚!!!
白衍能想到,日后其他将军会如何看他。
看着尸埕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已经算计好,甚至连台阶,以及处死的人,都准备妥当,白衍只能吃一堑长一智。
“二位将军回营休息,白衍尚有事情,需要二位将军!”
白衍看向昝寿、仲右。
既然出使魏国的这件事情,没有落在他们二人手里,那么楚国的事情,便需要适当透露一些给二人知晓,让马跑,就需要给马儿吃草。
魏王假不降,便会凿渠引水,灭魏就在眼前,白衍需要让天下,都看到一个毫无弱点的秦国大军,这样别人才不敢轻举妄动。
只要能让这麾下三军众将不离心,不管是齐国,还是楚国来援,白衍都不会惧怕。
“诺!”
“诺!!”
昝寿、仲右拱手应道。
礼毕后,看着白衍离去,二人都有些疑惑,方才白衍的语气以及举动,都让昝寿、仲右二人意识到,事情似乎没他们想的那般简单。
不过回想起此前大伯的那些话,他们二人是真的没有选择,因为人多,白衍询问之际,有些话他们不好说,此前他们之所以答应白衍的大伯,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大伯隐晦的暗示过,大伯与白衍有血脉之亲,终究都是族人。
白衍岂有不愿扶持族人之举?更何况,更别说,如今有相印与书信,谁还能比他更合适,若是他们二人还要固执,不仅仅让白衍为难,一旦失败,他们就要为此负责,自己去咸阳解释。
他们二人听到白衍大伯的话,虽然有些愤怒,然思索一番,回想当初白衍不让自己亲伯出使大梁的理由,如今的的确确都已经不存在,外加上看到相印的确不假。
他们犹豫之下,这才愿意相信白衍亲伯之言。
毕竟不管能否劝降魏王,白衍亲伯终归都要回来不是,这样的情况下,大伯怎会欺骗他们。
然而。
他们二人都没想到,白衍居然一直都不知晓此事,就连大伯何时离开,都没有士卒发现,去禀报白衍。
秦军大营。
在进入大营后,安顿下来的尸埕,数次去求见白衍,却被士卒告知白衍要事繁忙,已经离开大营。
闻言,尸埕哪里不清楚,白衍这是已经大致猜到他想说什么,问什么,故意不想接见,一想到这里,年迈的尸埕也是被气得不轻。
而正当尸埕气急无奈之时。
一支有不下三百人的秦军队伍,护送一辆插有秦国旗帜的马车,缓缓路过秦军营地附近,随后停下。
很快,随着一个秦国将领急匆匆的骑着战马,去到马车旁。
“丞相,末将去大营询问,营中将士告知,白衍将军,并未在大营之中。”
将领对着马车禀报道。
安静一会,马车上,一个人影缓缓从马车之中走出,若是白衍在这里定然会惊讶,这人不是别人,赫然是秦国左丞相,隗状。
“走,去营地!”
隗状走下马车。
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秦军大营,这是隗状必须要落脚的地方,在知晓要出使齐国的时候,隗状便清楚,此行途径魏地,无论如何,他都需要见一见白衍。
若无白衍派遣铁骑或者边骑护送他去齐国边境,恐怕此番他去齐国,多半是凶多吉少。
此前颍川郡有他的势力在,无需过多惶恐,齐国那里,他已经书信送给姚贾,眼下,唯有离开颍川,到齐国前途径的魏地,最是凶险。
“那便是边骑?”
隗状带着身旁负责护送的将领,以及其他扈从,正朝着大营走去,忽然间,远处便传来轰鸣的马蹄声。
隗状一眼看去便清楚的看到,数十匹马儿在一个个将士的乘骑下,径直进入大营。
“不怪此前魏国三番五次想要出城交战,都被边骑杀得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