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阴河畔。
白衍的马车行驶到洛阴河畔时,沿途往返的商贾差点让他这个洛阴一地之主都无法渡河,人太多了!多到白衍站在河畔前,望着密集往来的船只,都有些意外,最终还是与白衍一同乔装打扮的牤去找了村子里的人,方才给白衍找到船。
不过白衍没有着急渡河,而是在河畔这边的沿路旁,在捡漏的茅屋下喝着茶水。
“听说了吗?最近那煦城的商贾都一直在亏损,抢生意都差点动起手来!”
“有这事?快说说!”
“我告诉你,还不是听说最近不管是雁门,还是代地,匈奴那里的商贩,都少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白衍听着隔壁桌子上的商贾交谈,满是好奇的转头看向那二人。
珪则是一脸疑惑,不理解为何白衍怎么突然对那些事情如此感兴趣。
正当珪要开口,白衍却早一步看向珪,摇了摇头。
示意珪别说话后,白衍缓缓起身,拿着面前的茶水,来到方才交谈的几名男子面前。
“几位仁兄,吾乃洛阳人,前几日去咸阳拜访宗亲之后,正准备去雁门行商,恰逢听闻几位之言,不知可是发生何事?”
白衍厚着脸皮,一脸笑意的对着木桌上的三个中年商贾拱手打礼,说话间,也对着贩卖茶水的老妇招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钱,交给老妇。
这份举动很明显,老妇看了这桌,对着白衍连连点头。
钱不多。
但是白衍的着装本就不像耕农,年纪轻轻为人却十分圆滑,十分有礼,这让三个商贾对白衍也心生好感,游走在外,对于商贾而言,多结交一个人总归是一件好事。
“若是去雁门,汝还是尽早收起念头!”
方才说话的男子对着白衍说道。
随后也把从其他地方听来的消息,对着白衍说出来,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这两日他在洛阴听到的,幸亏如今洛阴这里,全都是商贾,消息很灵通,他也是从熟人那里得知。
许久后。
当白衍得知雁门那里的商贾生意惨淡,匈奴突然鲜有南下之时,点点头,对着三人辑礼感激道谢,随后起身回到珪旁边。
“走!渡河!”
白衍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钱,放在桌子上。
珪见状连忙起身,跟着白衍去到河畔。
河畔旁。
在牤的陪同下,白衍很顺利的便来到河畔乘船,船不大,是一个不大的小船,而船夫是两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比白衍大不了多少。
两个少年虽然没见过白衍,但是却认识牤,牤此前是屠夫,不管是眼神还是浑身露出的那把气势,在村子中,再调皮的小孩在牤面前都是乖得不能再乖,他们二人自然不例外。
眼下。
看着牤背上背着的那根布裹起来的东西,看着牤与另四个配着秦剑的人,跟在那少年身后,赦村的两个少年,都露出憧憬与狂热。
“嘶,那么多人?”
珪站在白衍身后,看着沿河往来的大小船只,伴随着接近对岸,看到对岸密密麻麻的行人商贾,简直目瞪口呆。
牤也忍不住点点头,珪不是洛阴人,而牤可是从小就在洛阴附近长大,从小直到现在,牤都没见过,洛阴何时有过如此多人。
洛阴城内。
若是河畔让珪与牤看得目瞪口呆,那么随着靠近城邑以及进入城内后,引入眼帘的场景则让珪与牤二人,怀疑是不是走错地方,眼下车水马路,道路全是拥挤的行人,这哪里是洛阴,明明就是洛阳那些大城才会偶尔有的场景。
除去牤与珪之外,其他三个布衣将士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衍回到府邸后,得知消息的吕生与吕奇,连忙匆匆来到白衍的府邸内。
“衍!”
吕生与吕奇在书房见到白衍的时候,看着白衍的眼神,那叫赤热,若非白衍是一男的,估计二人恨不得直接抱白衍亲起来。
“坐!”
白衍见到吕生与吕奇,带着笑意,让二人坐下。
侍女这时候也给吕氏兄弟二人倒茶。
“衍,这段时日,单是酒楼的生意,都已经日进斗金,吾终于明白,为何吾会说挣天下百姓的钱,都比不上挣商贾的钱来的多,来得快,在酒楼里那些商贾可是当真舍得!”
吕奇跪坐下来后,对着白衍拱手说道。
吕生也在一旁跪坐,对着白衍点点头,表情满是感慨,随后笑起来。
“平时行商所见商贾,多是难出几钱,多要一钱跟要命一样,如今……”
吕生说到这里,看向白岩。
“如今在酒楼,都是商贾,几乎每天都能碰到熟人,不管攀附求利,还是老友相见,不知多少商贾有请不完的酒,一直排到后面几天,关键是后面基本每一天,都能看到熟人!总之不是请客,就是被请!”
吕生说到这里,眼里的惊叹溢于言表,若非是亲眼所见,吕生都不敢想象这钱来得那么快,简直比在洛阳、陶邑的店铺加起来,都要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