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很担心洋人,但更担心老家的安危,权衡了一番毅然道:“臣不敢恃宠而骄,皇上让臣回去,臣便领旨即刻回川!至于南苑的差事,臣斗胆保举一个人。”
“你打算保举谁?”
“臣保举直隶候补道荣禄。”
“荣禄,朕想起来了,这奴才倒是个老实人,可朕暂不打算命你回四川。”咸丰转过身来,笑看着他道:“朕前些天曾谕令四川办理团练,并令在京官员,各举所知,候旨派往。给事中赵树吉,请旨简派在籍前詹事府右春坊右赞善李惺为四川督办团练大臣,前任成都府知府杨重雅帮办团练,朕均恩准了,并赏加李惺五品卿衔,命其即按河南等省所拟团练章程,举行坚壁清野之法,体察情形,妥为办理。”
韩秀峰小心翼翼地问:“皇上,您急召臣回京,是打算让臣也保举几个可用之人?”
“你舍不得朕,朕一样舍不得你跟大头,所以只能让你保举几个合适人选,毕竟你曾在老家督办过团练,对四川的情形要比别人熟悉一些。”
“皇上……”
“好啦,朕忙着呢,有合适的赶紧保举。”
“臣遵旨。”韩秀峰急忙爬起身,沉吟道:“禀皇上,臣当年只督办过川东团练,那会儿石达开正犯湖北,正打算接应盘踞在武昌城内的长毛,要是真让其得逞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臣不敢懈怠,不但在川东打了些底子,还刻意留下了几个本打算随臣一道赴湖北协剿长毛的在籍官员和明干士绅。”
“朕就知道你不会不担心老家安危。”
“臣有私心,臣惶恐,臣罪该万死……”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那终究是你的老家,朕恕你无罪。”
“谢皇上开恩。”
“别谢了,哪些在籍官员和哪些士绅可堪大用,赶紧说。”
“臣遵旨,”韩秀峰定定心神,小心翼翼地保举起潘二等留在老家的亲信,见皇上微微点了下头,又说道:“臣还想起一人。”
“谁?”咸丰下意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