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嘛,你我虽为言官,但也不能给上官添堵儿,老弟请。”
……
徐浩然忐忑不安地跟着伍辅祥赶到距圆明园不远的一座宅院,只见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四品文官,确认韩秀峰不在终于松下口气。
“仲华,这位便是徐浩然徐老弟。子孺,这位是直隶候补道荣禄荣老爷,荣老爷可是忠良之后,你或许没见过荣老爷,但一定早有耳闻。”
一看就晓得是八旗勋贵,徐浩然急忙躬身道:“下官拜见荣老爷。”
不等荣禄开口,伍辅祥就拱手笑道:“仲华,您先跟子孺老弟聊,头一次来府上拜访,我得去拜见下老夫人。”
“老兄太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
伍辅祥打了个哈哈,跟着荣禄的家人走出了花厅,荣禄一边抚摸着玉扳指,一边看着仍恭恭敬敬站在跟前的徐浩然问:“你就是徐浩然?”
“正是。”也不晓得是心虚,还是见着像荣禄这样的八旗勋贵有些害怕,徐浩然回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荣禄懒得跟他绕圈子,直言不讳地说:“你可是进士出身,念过那么多圣贤书,不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也就罢了,居然做出那等忘恩负义的事,你说你是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说你该不该死?”
要是在都察院衙门,徐浩然一定会反驳,甚至会义正言辞。
可在这儿,面对荣禄,他的底气像突然泄了,像换了个人似的变成了软骨头,竟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下了,一边磕头一边哭诉道:“下官该死,下官一时糊涂,下官对不起韩大人,下官鬼迷心窍,下官追悔莫及,求荣老爷给下官一条活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荣老爷骂的是,下官糊涂。”
“韩大人大人大量,不会跟你计较。我呢,也可替南苑的兄弟作主放你一马,不过你不能没点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