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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丰没想到竟有这内情,禁不住叹道:“古人诚不欺我,还真是升米恩,斗米仇!”

“不说也罢,说了生气。”

“韩老弟,我晓得你懒得跟他这样的疯狗计较,可他揪着你不放!”

“他弹劾我的折子已经上了,而且连上两道,事已至此,就算他揪着不放我还能拿他怎样,总不能去找他吧。”

“找他自然不行,要是传出去那又成仗势欺人了。”文丰放下茶杯,想想又问道:“韩老弟,这两天你有没有托人去问问,他为何要揪着你不放?”

“实不相瞒,我没托人去问,不过有朋友帮着去打听过。”

“你那位朋友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韩秀峰苦笑道:“说出来大人一定会觉得好笑,他之所以弹劾我,一是因为新官上任总得闹出点动静,毕竟对他们这些御史言官而言,得罪人不怕,怕的是没名声;二是他穷困潦倒这些年,不赶席、不宴客,跟翰林院的同僚都不怎么走动,在京里几乎没朋友,我韩秀峰很可能是他这些年所见过的最大的官,他不弹劾我弹劾谁?”

“见过你,认得你,就弹劾你,这是什么道理!”文丰被搞得哭笑不得。

“他倒是想弹劾别人,可他不熟悉!就算风闻奏事,总得有风可捕、有影可捉!相比之下,弹劾我则容易多了,他不光晓得我在南苑疏浚河道海子,还晓得南苑郎中王千里曾是我的旧部,甚至晓得南苑苑丞丁柱不但跟我是同乡,也是我韩秀峰的妹夫。”

“看来老弟是命犯小人。”

“在咱们看来他是十足小人,可在他看来,这是公私分明。甚至在他眼里,我韩秀峰就是个大贪官。”

“像他那样的穷鬼,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文丰放下茶杯,又义愤填膺地说:“韩老弟,我敢打赌,别看他现在装腔作势,搞得跟他的名字似的一身浩然正气,可用不了多久,该收不该收的他会照单全收,甚至会变本加厉的收。之前骂别人贪,那是因为他自个儿就算想贪也没得贪!”

“大人所言极是,仔细想想还真有这可能。”

“不是可能,是一定会。”文丰拍拍大腿,想想又问道:“韩老弟,前儿下午皇上不是召见过你吗,皇上有没有说什么?”

“皇上什么也没说,徐浩然上的那两道折子应该是被留中了。不过皇上虽没说什么,但咱们可不能什么也不做。”

“这么说老弟上请罪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