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格林沁没下马,而是举着马鞭指着正同民夫们一道肩挑手扛的兵勇们问:“史老弟,为何不召集部属赶紧操练?”
“禀王爷,炮台工程浩大,卑职担心来不及。”
“炮台修筑的再结实也得有能战之兵去守,担心工期赶不上,大可移文地方道府多招募些民夫。”
“卑职遵命!”
僧格林沁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翻身下马,边大步流星地往炮台旧址上走,边冷冷地问:“这些刚招募的兵勇如何?”
提起这个史荣椿一肚子郁闷,苦着脸道:“禀王爷,这些新招募的兵勇大半无一技之长,不能谋生,只为粮饷而来,其中不敢凫渡者竟达上百人!”
意料之中的事,僧格林沁停住脚步,沉吟道:“不敢凫渡者,撤其水勇口粮。其余兵勇,从今儿个开始昼夜操练,以抬枪、鸟枪为应习之技,再能放炮有准,另给工费银五钱;又能以鸟枪上头演习纯熟,交锋时可抵长矛者,加给工费银五钱;
如长矛腰刀各项杂技习演出众者,每一技加给工费银一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王就不信练不出一支能战之兵。”
“王爷英明,卑职这就召集他们操练。”
见远处升起袅袅炊烟,想到待会儿就开饭,僧格林沁低声道:“还是等他们吃完中饭吧,先带本王瞧瞧从福建运来的洋炮。”
“炮就前头,王爷请。”
“火药、炮丸呢?”
“禀王爷,卑职担心火药受潮,昨儿下午就差人运到了后路,并命专人妥善保管。炮丸跟炮在一起,全堆在前头。”
“有没有放几炮瞧瞧?”
“火药炮丸金贵,卑职没敢放。”
“糊涂!不放几炮你怎晓得这些炮好不好使,犀不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