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肃顺了?”
“禀皇上,臣昨儿晚上在集贤院见过肃顺大人。”
“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咸丰低声问。
韩秀峰连忙道:“禀皇上,肃顺大人想奏请皇上您命臣去天津效力,又担心臣年轻气盛,一个不慎会冲撞到僧王。想着失礼事小,耽误军务事大,所以打算奏请皇上命臣在去天津采办疏浚南苑河道海子的材料时,顺便瞧瞧炮台究竟修的怎样,瞧瞧兵练的咋样,看看各项防堵的布置妥不妥当,然后奏报皇上。”
咸丰其实跟肃顺一样想过让韩秀峰去天津效力,可是又担心僧格林沁刚愎自用,听不进韩秀峰的话,而且韩秀峰原本的差事也不知道办的怎样,就这么让他去天津会让人觉得他这个皇上朝令夕改。
听韩秀峰这么一说,咸丰觉得肃顺想得还算周全的,下意识问:“朕想知道你是怎想的?”
“禀皇上,臣以为这么安排最妥当,皇上要是恩准,那臣就一个月去一趟,半个月在天津,半个月在南苑,两边都能兼顾,两边的差事都不会耽误。”
“南苑的差事办的顺不顺?”
“挺顺的,臣刚收着上海的消息,年前托上海那边采办的三百六十杆新式洋枪已在运往京城的路上,最迟下个月中旬便能运抵。等那些新式洋枪运到,分发到兵勇们手中,再悉心操练两三个月便可成军。”
“跟夷兵用的一样?”
“不大一样,臣无能,只能采买到自来火的那种,夷兵现在用的鸟枪不但是自来火的,而且枪管里头刻有膛线,铅子儿也是特制的,打得比咱们的枪要准一些,也远一些。不过臣觉得只要悉心操练,真要是上了战阵,跟夷兵还是能一较高下的。”
看着皇上若有所思的样子,韩秀峰接着道:“臣以为河营的事,尤其洋枪的事,现在还不宜声张。要是连自个儿人都不知晓,西夷更不会知晓,到时候便可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作为一支奇兵,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想到西夷这次就是突然开仗,让桂良、花沙纳和谭廷襄等人猝不及防,才导致天津海口两岸炮台失陷,炮台后路各军溃散的,咸丰觉韩四这个主意不错,但想想还是问道:“爱卿是说连僧格林沁都不告诉?”
“臣斗胆奏请皇上不要让僧王知晓,也只有不让他知道,他才能有破釜沉舟之决心。”
“嗯,那就不让他知道。”
“皇上,提起僧王,臣有件事想启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