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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吉利领事居然成了广东人,文祥被搞得啼笑皆非,正不晓得该怎么解释,就见曹毓英拿着一道折子走进来急切地说:“禀中堂大人,这是长芦盐运使崇厚上的密折,六百里加急发回的。”

一听说这是密折,文祥就下意识问:“这么说皇上已御览过?”

“下官不知,下官只知道这道密折是皇上命内奏事处的杨公公送来的。”

“好,我先瞧瞧。”

等了近两天才等到一个消息,文祥顾不上礼让,就这么当着彭蕴章、穆荫和杜翰三人面看了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整个人都懵了。

彭蕴章意识到一定不会是好消息,正寻思这消息能坏到哪儿去,穆荫就忍不住问:“博川兄,崇厚怎么说?”

“出事了,出大事了!”

“究竟出了什么事?”

文祥擦了一把汗,魂不守舍地说:“昨日辰时(八点左右),夷酋额尔金差人前往大沽口炮台,递交了一份照会,用西夷的话说递交了一份最后通牒,称我南北两岸守军若在一个时辰内不交出炮台就开打。”

穆荫以为多大事呢,不禁笑道:“虚张声势而已,谭廷襄等早有准备,不足为虑。”

文祥可笑不出来,把密折递给彭蕴章,随即回头看着他和杜翰,紧攥着拳头道:“谭廷襄是早有准备,也跟清轩兄一样觉得不足为虑,可一过巳时三刻,英佛二夷的大舰中舰就朝南北两岸炮台开炮,蒸汽炮艇边开炮边载着夷兵闯入口内,尽管我守台将士浴血奋战、奋勇回击,可架不住西夷的炮比咱们多,兵也比咱们多,南北两岸炮台不到一个时辰就失陷了,我官军死伤无数!”

“大沽口失陷了?”穆荫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竟喃喃地说:“这才谈了几天,西夷怎说开打就开打。”

杜翰缓过神,急切地问:“博川兄,谭廷襄在做什么,国瑞、张殿元在做什么?”

“从奏报上看,天津乱成一团,谭廷襄刚开始听家人禀报英、佛二夷兵船,生足煤火,闯入大沽口来了,急忙又差人去打探。结果头班才去,二班探子就来禀报,称口内官兵开炮轰击,不分胜负,结果等了不大会儿又有探子来报前路炮台失陷。”

“后路呢,后路近万兵马,怎不赶紧去把炮台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