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厚不敢轻易立军令状,接过清单仔仔细细看了看,估算了好一会儿才抬头道:“最快也得三个月。”
“三个月就三个月,不过一定得勘察仔细。”
“老弟放心,我会派可靠之人去办。”
……
目送走长芦盐运使崇厚,有请长芦盐政乌勒洪额和天津道英毓。
来之前就打探清楚了他们的底细,跟他们这两个只晓得捞银子的庸官,韩秀峰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敷衍般地跟他们寒暄了一会儿,收下他们送的两大叠银票,便端茶送客。
对待一进来就噗通一声跪下请罪的护理天津镇总兵岳克清阿和护理大沽协副将于双福,韩秀峰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不但没让他们起来说话,而且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怒骂道:“岳克清阿,于双福,来前皇上还跟本官提起你们,说兵部豫请拔缺,命本官巡视海防时顺便瞧瞧你们的差事究竟办得怎样,要是一切属实便上折子奏请核准,可你们竟如此松懈,简直玩忽职守,我看这缺你们十有八九是补不上了。”
“大人恕罪,卑职……卑职真不知道大人前来巡视海防才有失远迎的。”
“一派胡言,这是迎不迎本官的事吗,简直岂有此理!”
“卑职糊涂,卑职口无遮拦,卑职不会说话……”
于双福一边求饶,一边爬到韩秀峰面前,掏出一叠早准备好的银票:“韩大人,这是卑职的一点心意,求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卑职吧,卑职明儿一早就召集左右二营操练……”
韩秀峰真不知道他们这总兵官和副将是怎么做上的,想到他们本就是护理,并且守大沽口真正靠的也不是他们,干脆把银票接过来放到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说:“既然知罪,那本官就网开一面,给你们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从明儿个开始好生操练。要是敢再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别怪本官不留情面!”
“谢大人,谢大人高抬贵手!”
“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嗻。”
赶走两个草包,三年多没见的永祥跟着恩俊走了进来,一见着韩秀峰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倒起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