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您这么说不亏?”
“南苑主事不只是京官,而且是内务府的官缺,按例一般由八旗笔帖式升任或内务府包衣充任,我一个已革同知能署理上南苑主事,怎么算怎么划算,又怎会亏?”王千里反问一句,又补充道:“你是不晓得外官回京想谋个缺有多难,要知道各省的布政使、按察使回京,也只能以四品京堂甚至五品京堂补用!”
“外官回京要降级补用?”张庆余下意识问。
“也不是要降级补用,而是京官太多,缺就那么几个,根本补不过来。”
“那我呢?”
“四爷在信中说了,等到了南苑你们不用跟着我当差,他会陈请僧王让你们跟着八旗马队和察哈尔马队操练。僧王跟别的王公大臣不一样,不但任人唯贤,甚至求贤若渴,只要你们能入得了僧王的法眼,僧王自然会提携你们。”
说到这里,王千里脸色一正:“四爷之所以保举我为南苑主事,既是为我着想更是为你们着想!毕竟我这个北岸同知不晓得能做几天,我要是丢了官,新任同知一定不会跟我这样管你们,到时候别说领不着粮饷,恐怕连那些滩地都种不成。”
“可去了南苑我们一样没粮饷!”
“所以四爷才保举我做南苑主事,才奏请皇上让你们现跟着我去南苑当差,只要调过去总能有口饭吃。而你们只要争气,只要让僧王觉得你们可堪大用,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到时候你们跟着僧王吃香的喝辣的,我呢也能一心一意做这个主事。”
张庆余见过的最大官就是韩秀峰,听王千里这么一说,不禁喃喃地道:“跟王爷当差,听王爷差遣……”
“所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明白了,我这就去跟那帮臭小子好好交代下。”
“赶紧去吧,去跟他们交代清楚!”
……
与此同时,韩秀峰正在僧王府跟僧格林沁禀报张庆余等河营将士即将随王千里来南苑当差的事。
“因先后被抽调,包括都司、千总、把总、外委在内,河营只剩下三十七人。算上秀峰从湖北奉诏回京时随行的二十个团勇,现如今整个河营共五十七人。原来的那三十七人,有的在扬州阻截过长毛,有的曾去静海阵前效过力;随秀峰从湖北来的那二十个团勇,不但协剿过贵州的教匪,还曾在武昌城下协剿过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