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四,你是不是收了他们的好处,来帮他们求情的?”
“皇上误会了,借十个胆给臣,臣也不敢来帮他们求情,再说臣都不认得他们。”韩秀峰定定心神,接着道:“臣……臣就晓得瞒不过皇上,臣其实是想借这个机会保举个人。”
三年前派出去打探夷情的那些文武官员不能算,在咸丰印象中韩秀峰好像就保举过一个文祥,不禁问道:“你想保举谁?”
“臣想保举永定河北岸同知王千里为南苑主事。”
“为何保举王千里?”
“禀皇上,臣之所以保举王千里,是不想眼睁睁看着河营废弛。河营是皇上当年命臣以永定河南岸同知整饬复建的,从复建的那一天起,河营将士就知道他们肩负拱卫京畿之责。现在已被抽调的只剩四十余人,永定河道又一连几年没申领到河工款,直隶粮道那边也已拖欠他们近一年粮饷,再这么下去河营就名存实亡了。”
咸丰反应过来,紧盯着韩秀峰问:“你想招募青壮,复建河营?”
“臣没想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臣也不敢想这些。臣只是觉得能坚持到今天的,全是一心报效朝廷的忠义之士。要是借这个机会把他们调到南苑,既能给他们一条活路,也可让他们日夜巡察,以防宵小再潜入园庭禁地行窃。将来要是有战事,甚至可以他们为骨架招募青壮重建河营。”
“让他们去南苑当差也未尝不可,只是……只是他们全是绿营兵勇。”
“皇上有所不知,他们在固安虽是绿营兵勇,办的差事其实跟衙役差不多。只要皇上赏他们口饭吃,给他们条活路,他们定会感恩涕零,不会在乎名份的。”
“你是说命永定河北岸同知王千里为南苑主事,让河营剩下的那几十个兵勇先跟着王千里在南苑当差?”
“臣……臣不忍看着他们流离失所,臣更不想眼睁睁看着朝廷花那么多钱粮养的兵就这么散了,所以臣才斗胆保举的。”
“这话在理,他们吃了朕那么多年粮,是不能就这么让他们散了。”咸丰权衡了一番,起身道:“朕准了,这事就这么定。”
“谢皇上隆恩。”
“别谢了,说正事。”咸丰想到韩秀峰正月里的奏请,再想到恩俊已经在“厚谊堂”历练了三年,沉吟道:“过几天朕就下旨命你去天津验收漕粮,恩俊,你也一道去。”
“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