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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给他爹守孝?”肃顺明知故问道。

“按例得丁忧二十三个月,要是从闻讣那天开始算,二十三个月也差不多满了。他担心别人说闲话,不敢把奔丧路上的那两个月算上。”说到这里,穆荫好奇地问:“雨亭兄,他昨儿晚上从我家走前说打算去拜见下彭中堂和杜翰,甚至想去跟曹毓英说一声,难道他没去府上拜见您?”

“他昨儿个倒是去过,我正好不在家,不然我也想不起来问这个。”

“这就对了,您那么关照他,他好不容易回了京,又怎会不去拜见您。”

肃顺微笑着点点头,没再问下去。

广场上人越来越多,见人群中传来一阵喧闹声,像是哪位王爷或大学士到了,那些个溜须拍马之辈正争先恐后地挤上去拜见,肃顺脸色立马变了,正准备过去瞧瞧究竟是谁在大声喧哗,一个御史领着曹毓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穆荫知道他有话要跟曹毓英说,连忙拱手告退。

御史也躬身行了一礼,去接着巡察了。

曹毓英等穆荫他们走远,正准备躬身拜见,肃顺就开门见山地问:“曹师爷,听说韩四回来了,你有没有见着他?”

“禀大人,韩秀峰不但回来,并且已回来两三天,一直呆在太仆寺值房等皇上召见。直到昨儿下午觐见过皇上,才去了趟我家,告诉我他回来了,说皇上命他重掌‘厚谊堂’,说他还在守制,只能素服参事,不方便去军机处当值,还说这是皇上恩准的。”

肃顺意识到韩四昨天为何要去拜见文庆、柏葰和穆荫、杜翰等人了,因为韩四不只是太仆寺少卿,也是在军机处额外行走的“小军机”,按例到任后应该赶紧去拜见上官。

再想到昨儿下午发生的事,肃顺又故作恍然大悟地说:“原来你也是昨儿晚上才晓得他回来了的。”

“是啊,谁能想到他一回来就呆在太仆寺值房等皇上召见,我呢又有一段日子没去书肆了。”

“子瑜,不管怎么说你一样是‘厚谊堂’大掌柜,该去还是得去的。”

“大人说得是,毓英等忙完这阵子就去。”

“不说这些了,先去站班吧,我也该去转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