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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话中有话,韩秀峰意识到只要是在“厚谊堂”当差的,现在有一个算一个都变成了人精,正寻思他们是如何看待文祥对肃顺敬而言之的,小山东又说道:“四爷,有几件事早上没来得及跟您禀报。”

“啥事?”

“王先生本以为您会直接进城,想着您要是一回京就住达智桥胡同不太合适,就让余叔跟吉老爷他们说您可能要住几天会馆,吉老爷和敖老爷他们很高兴,让储掌柜把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么说不去住几天也不合适?”韩秀峰低声问。

“也不是不合适,只是不去的话,吉老爷他们一定会很失望。”小山东小心翼翼地说。

“那就去住两天。”韩秀峰笑了笑,追问道:“还有啥事?”

“省馆张馆长听说您回京了也差人去找过余叔,问您能不能抽出半天时间,去一趟省馆,他好给您接风洗尘。”

小山东顿了顿,接着道:“再就是张之洞张少爷的堂兄张之万奉诏回京了,好像做上了日讲起居注官。听王老爷说张之洞给他写过信,他一回京就去达智桥胡同拜谢文大人对他堂弟的关照提携,还说等您回京之后也要拜见您。”

冯小鞭又忍不住回头道:“四爷,听说张少爷的那位堂兄是位状元!”

“是啊,的确是位状元公。”韩秀峰从小山东手中接过水壶,沉吟道:“张之洞的考运不好,官运也不好,会试刚落第,就接到他爹病死在任上的噩耗,只能开缺回籍丁忧。而他的堂兄张之万不但考运好,官运也同样亨通。”

“四爷,日讲起居注官究竟是个什么官,究竟几品?”张小鞭又好奇地问。

“日讲起居注官就是记录皇上言行的官员,都是翰林院和詹事府的官员以原衔充任的,在本部是几品就是几品。这有点像军机大臣和军机章京,可以说只是个兼差。如果没记错张之万应该还是翰林院侍读学士,应该是从五品。”

“才从五品,那他这个状元公的官运也算不上有多亨通。”

“才从五品,口气倒不小!”

韩秀峰笑骂了一句,耐心地解释道:“人家道光二十七年中式,殿试时被道光爷钦点为一甲第一名状元,授翰林院修撰。在翰林院呆了不到两年,就被简选为湖北乡试副考官。咸丰元年,迁侍读学士,出任河南乡试正考官。主持完河南乡试,便留在河南任学政,这官运再不亨通咋才算亨通?”

“他做过学台?”冯小鞭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