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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因“验收漕粮”有功获赐正四品顶带的文祥,自然不能例外,昨晚进宫到现在也没回来。

“王先生,这是您要的邸报,这些是最近几天的宫门抄。”恩俊有差事在身无需进宫,但衣裳也跟着换了,他放下厚厚一叠邸报和“宫门抄”,又低声道:“您走之后‘日照阁’一直空着,没住过别人,大头正在帮您收拾。”

“谢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恩俊想想又无奈地说:“王先生,您回来的真不巧,不但文老爷不在,甚至都不能摆酒给您接风洗尘。”

太后驾崩,各大小衙门的文武官员只能哭不能笑,更不能饮酒。

“厚谊堂”虽算不上经制内的衙门,但派驻在堂内的侍卫有好几个,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恩俊是真不敢在这个时候饮酒作乐。

王乃增本就不在乎有没有酒喝,一边翻阅着邸报,一边低声问:“恩俊,曹大人每天都来吗?”

“曹大人有两三个月没来了。”

“他不来,这夷情怎么跟恭亲王和彭大人他们禀报?”

“冯小鞭每天接送曹大人去宫里当值,要是有夷情,文老爷会让冯小鞭捎去。”

王乃增意识到曹毓英一定是没能做上“厚谊堂”大掌柜不太高兴,想想又问道:“文老爷经常递牌子乞求觐见吗?”

恩俊虽然已习惯了文祥那个上司,但内心深处依然觉得王乃增才是自己人,干脆关上门道:“也算不上经常,一个月递两三次牌子吧。”

王乃增心想一个月觐见两三次不少了,没入值军机处的六部尚书一个月也不一定能见着一次皇上。再想到文祥那升官的速度,王乃增追问道:“信诚,你经常去宫里点卯,你哥又在皇上身边当差,有没有听到一些关于文老爷的传言?”

“王先生,您是问宫里还是问外面?”

“宫里宫外的我都想知道。”

“宫里倒没什么传言,在宫里当值的那些侍卫和奏事处的那些太监,见文老爷经常觐见,都觉得文老爷圣眷恩隆。外头的传言倒是不少,说什么的都有,说得有鼻子有眼。”

“都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