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韩秀峰怀里一起骑马的小家伙仰着小脑袋可怜兮兮,韩秀峰抚摸着他的头道:“这两首诗是挺好,爹也是头一次听说,待会儿爹跟你一起背。”
“好吧,我跟您一起背。”
……
边走边听费二爷和高云峰吟诗作对,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便赶到了来凤驿。
住官驿虽不用给房钱,但官驿的环境实在比不上客栈,所以众人跟往常一样没直奔官驿,而是挑了家看上去比较干净的客栈。
来凤驿跟之前路过的几个成渝官道上的驿站驿铺一样热闹,陈虎、葛二小和陈不慌等臭小子等脚夫们放下行李,便一边去找吃饭的地方一边逛街。
其实不用刻意去找,客栈周围全是酒楼饭庄。韩秀峰和琴儿在客栈里等了不大会儿,丁香就跑来说陈虎他们把饭菜买回来了。
跟之前一样,分两桌。
男的在一个屋里吃,女眷和孩子们在一个房里吃。
没想到刚走进陈不慌的屋,陈虎就好奇地问:“四爷,驻守来凤驿的怎么既不是衙门的衙役也不是驿站的铺司兵,一样不是保正甲长,竟全是些乡勇,还拦着我盘问!”
韩秀峰一边招呼费二爷和高云峰坐,一边解释道:“其实也不是乡勇,而是团练。”
“团练跟乡勇不一回事?”
“帮同官军剿匪平乱的才叫乡勇,在自个儿家门口洗除盗贼、娼赌、凶恶棍徒,保境安民的叫作团练。”
“可我们海安的团练不像外头的那些团练管这么宽。”
“一个地方跟一个地方不一样,海安民风淳朴,没那么多贼盗,德高望重的士绅又多,百姓们要是遇到点事都不用去衙门告官,只要去找顾院长等士绅就行。而我们这儿湖广的移民多,又山多地少,而且承平已久人口激增,无所事事的流民也多。”
韩秀峰夹了一块“来凤鱼”,接着道:“五方杂厝,风俗不纯,甚至有啯噜……也就是土匪,结党成群,暗藏刀斧,白昼抢夺,夜间窃劫。衙门能有几个衙役,连城里都管不过来,更别说管乡下了。所以别的地方办团练是件稀罕事,但在我们这儿是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