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家父昨晚也感叹志行的官运不是一两点好,不但官运亨通还重情重义。”
“段大少爷,此话怎讲?”
“家父告病回乡之后,跟了他十年的幕友王乃增就回了京城。志行见王先生过得不是很如意,就延聘王先生为幕友。所以家父不但收到了志行的信,也收到了王先生的信。确认王先生不用今后的生计担忧,家父很是欣慰。”
“志行能有今日,还不是令尊大人提携的?”段吉庆笑了笑,又拍着段小山的手道:“再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段字,咱们本就是一家人!”
“对对对,一家人,我们本就是一家人。”
韩四做上了“小军机”,段大章家觉得可以让段吉庆这一支“认祖归宗”,段小山正准备跟段吉庆说重修族谱的事,一个衙役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关叔,打听清楚了,道台果然也收到了韩老爷做上‘小军机’的消息,正在跟府台、商量应该备点啥礼来登门祝贺。听道台大人的长随说,道台大人原本打算让夫人先来的,可想到韩夫人带着小少爷去了京城只好作罢。”
“小军机”可不是开玩笑的,据说连督抚都给差人送冰敬炭敬,道台府台备厚礼登门祝贺纯属意料之中的事,段吉庆从未如此风光过,故作镇定地问:“县太爷呢?”
“县太爷也去道署,听道署的门子说府学教授、县学教谕也去了。”
“他们也真是的,想来就来呗,还非得凑一块儿来。”
刘山阳不禁笑道:“亲家,人家越是这样越显得对这事有多看重,毕竟我们重庆府乃至整个川东道,这么多年就出了志行这么一个小军机。”
“也是。”这人越是风光的时候越容易想起落魄的时候,段吉庆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个人,下意识问:“始真,任禾这段日子在忙啥子,好久没见着他人,也听说过他的信儿。”
“任禾……任禾好像在成都的一个书院执教,据说娶了成都一个官宦之家的千金,去成都摆的酒席,没宴请老家的亲朋好友。”
段吉庆喃喃地说:“这跟入赘有啥两样?”
刘山阳能理解他的心情,不禁笑道:“只要生的娃还姓任那就不算入赘,听一位同窗说他岳父不但有钱而且有路子,任禾大婚那一天连学政都请到了。”
段吉庆没想到任禾那龟儿子居然也能翻身,想想又问道:“这么说他打算做学官?”
“十有八九是,只要能攀上学政的高枝,就算做不上县学教谕,也能做上儒学训导,不禁不管咋说他也是个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