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慎之去福建做典史是假,去帮志行打探夷情是真?”余青槐禁不住问。
不等郭沛霖开口,顾谨言就忍不住笑道:“去做典史是真,去打探夷情也是真。”
“好男儿志在四方,既然有机会为朝廷效力那就去吧。”郭沛霖微微一笑,随即指指门外:“志行在信里说了,不能让你就这么孤身去福建上任,想要几个人,究竟想带谁去,自个儿出去挑。”
“郭大人,学生想带梁九去……”顾谨言小心翼翼地说。
“你还真会挑,好吧,梁九就梁九,只要他愿意,我这儿好说。”
顾谨言欣喜若狂,急忙躬身致谢。
郭沛霖晓得他后天一早就要去上海,干脆打发他去找梁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想又笑道:“这就做上‘小军机’了,难不成我还得给他准备份炭敬?”
“郭大人真会说笑,韩老爷收谁的炭敬也不敢收您的。”
“是啊郭大人,韩老爷在海安时经常跟我们说,您不但是他的上官,更是他的长辈!”
“难得他还记得我,”郭沛霖欣慰的点点头,旋即话锋一转:“二位,志行和慎之专事打探夷情的事,你我知道就行了,绝不能泄露出去。总之,我们帮不上忙也就罢了,可不能再给他们帮倒忙。”
“郭大人放心,我们绝不能跟别人说的。”
“再就是我明天一早就得回泰州,海安这边只能仰仗二位,赈灾之事交给别人不放心,也只能仰仗二位了。”
“郭大人言重了,这些本就是我等份内之事,何况义仓里头的那些粮本就是大人您这两年未雨绸缪存下的。”
“原本是用作平乱的,没曾想竟遇上这天灾。”想到淮中各场成千上万灶户盐丁流离失所,郭沛霖又凝重地说:“山脚下的这点粮也只是杯水车薪,奏请暂缓各场赋税钱粮的折子已经六百里加急递上去了,也不晓得皇上会不会恩准。要是皇上不准,你我就得准备弹压、准备平乱了!”
想到老百姓活不下去就会造反,顾院长急忙道:“大人,您走之后我再召集士绅看看能不能再捐点,远的地方我等顾不上,就算能顾上也有心无力,但想想办法救赈角斜一场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顾院长,有您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至于栟茶场,我回头差人去找如皋县;富安场和安丰场,我命韩宸去找东台县。这天气是越来越冷,得赶紧开粥场,只要能熬过这个冬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