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远了!”韩秀峰干脆坐起身,轻轻将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那微微隆起的肚子,跟哄孩子般地说:“钰儿是断文识字,也知书达理,不过论模样儿,她跟你真没法儿比!何况你是我韩四的糟糠之妻,你的好我一点一滴全记在心里,怎会去想别的女子。”
“真的?”琴儿像温顺的兔子一般贴在他胸口问。
“骗你做啥子,我真把她当妹妹,真没别的想法。何况她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出身官宦之家,她爹甚至为报效朝廷殉国了。别说我一个正五品通政司参议,就是王公大臣也不敢轻易纳她为妾。”
“她爹要是没殉国,她要是平常人家的女子呢?”
“我一样不会有非分之想。”
“真的?”琴儿爬起来问。
韩秀峰很清楚她怀上身孕之后经常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再次将她搂到怀里,感慨万千地说:“做人不能忘本,我韩四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又怎会有三妻四妾那种想法。别说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等娃长大了我还要写个《韩氏家训》,今后我韩家子孙一概不许纳妾,谁要是敢违此训,就不配做我韩家人!”
“为何不许纳妾,我见好多官老爷都纳妾,有的还纳好几房。”
“一样有不少官老爷没纳妾。”
“可要是无后咋办?”
“过继。”
琴儿嘀咕道:“过继的哪有自个儿亲生的好。”
韩秀峰沉吟道:“过继的是没自个儿生的亲,可过继的一样是我韩家人,一样是我们的子孙。总比纳妾搞得嫡庶不和、祸起萧墙的好。何况这个先例一开,咱辛辛苦苦攒下的这点家业也就快完了。”
“不会吧?”
“咋就不会,不信你想想咱们巴县的那些大户人家,发家的时候有几个纳妾的?等到有不肖子孙纳妾,离家道中落也就不远了。”
琴儿仰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喃喃地说:“想想还真是!”
“其实不用刻意去想,我们身边就有,吉老爷祖上几代没纳过妾,黄老爷祖上几代同样如此,这一说我还想起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