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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这么点?”

“韩老爷,病故跟阵亡不好比。”

“就三十两抚恤银子,没别的了?”韩秀峰追问道。

“有。”席伊炳想了想,接着道:“按例可发二两官银操办葬丧之事,再就是张把总所遗眷属如无依靠,可领张把总生前半俸,直至成年。如有子弟残疾不能谋生自立的,可禀报总督、巡抚查明,保留张把总生前的半俸以资赡养。”

不等韩秀峰开口,陈虎就急切地说:“四爷,庆余有个弟弟。”

“他弟弟多大,叫啥名儿?”

“叫庆富,多大年纪我记不得,反正没满十六。”

韩秀峰又回头问道:“席兄,你有没有查阅过张把总的履历?”

“禀韩老爷,下官翻过名册,也查阅过履历。正如陈千总所说,张把总有一个弟弟,今年十四岁。”

“拟份公文,报道署。”

“遵命。”

席伊炳刚躬身领命,陈虎又小心翼翼地说:“四爷,卑职跟席老爷打听过,晓得只有二两烧埋银子,这丧事要是办简单点,二两也勉强够。可人活一世,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所以我们几个打算凑点钱,多请些和尚道士来,好好超度一下。”

生怕韩秀峰不同意,田贵急切地说:“四爷,以前在海安、在扬州不算,光来固安之后营里就死了多少兄弟!尤其那些死在战阵上的,别说请和尚道士超度,连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就这么跟死狗似的拖去埋了,所以我们想凑点钱一起超度。”

韩秀峰沉吟道:“是应该超度下,可这么一来就不只是帮庆余办丧事。”

席伊炳很清楚想在河营站稳脚跟,就得跟眼前这些丘八搞好关系,连忙道:“韩老爷,要不由营里来操办,正好营务处的心红纸张银还有些结余。”

“请和尚道士来办几天水陆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