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里忍不住问:“四爷,您说我要不要也给几位翰林老爷和进士老爷送点炭敬?”
“你就不用了,毕竟既不是同乡之前也没啥交情。”
“张馆长那边呢?”
“张馆长那边下午已经给了一千两,不用再送了。”
“行,我听您的。”
韩秀峰笑了笑,又回头道:“觉明,明儿一早就出京了,快的话明儿晚上就能见着吴大人和石老爷,你再准备四百两银票,咱们可不能两手空空去拜见。”
“早准备好了,”苏觉明干这些很在行,竟笑道:“四爷,我连您去拜见制台、藩台和臬台大人的见面礼都准备好了。”
“制台、藩台和臬台那边咱们不用去拜见。”
“四爷,不去拜见不好吧!”王千里下意识提醒道。
“换做去做其它地方的同知,自然要去拜见制台、藩台和臬台,但现而今要做的这个永定河南岸同知跟其它地方的同知不一样。这么说吧,我这次是奉旨去练兵拱卫京畿的,不管制台还是藩台都不得过问除了粮饷之外的营务,而我这个营官也不能跟他们走太近。”
“吴廷栋吴大人呢,他是您的顶头上司,他能过问营务吗?”
“吴大人自然能,不过吴大人也只能问问。”
“那我们今后听谁的?”
韩秀峰不假思索地说:“不管谁想调我河营,都得拿军机处的公文来。要是没皇上的谕旨或军机处的公文,就算兵部尚书和制台大人亲临也别想从我河营调一兵一卒!”
王千里猛然意识到军机大臣彭蕴章之所以保举韩秀峰调任永定河南岸同知,另外几位军机大臣之所以没反对,皇上之所以能同意,不只是因为韩秀峰会练兵能打仗,也是对新任永定河道吴廷栋不太放心。
毕竟练兵是吴廷栋提出来的,而吴廷栋身为永定河道不但辖沿河的那么多州县还兼辖河营,堪称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朝廷又怎会放心他这么一个汉员在京畿重地一手掌管那么多州县一手掌管河营。就算是满员,在京畿重地也手握不了这么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