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弟,你想哪儿去了,这真不关我吴健彰的事。毕竟他杨能格要银子,我吴健彰一样要银子,没有银子拿什么给那些船工水手发饷,拿什么协济泊镇台的水师。”
“这么说是花旗领事顶不住英吉利、法兰西两国领事的不断施压,只能跟他们同进退?”
“不只是英吉利和法兰西两国领事不断施压,而且花旗的那些商人也在闹,马沙利先生要是让本国商人接着按旧例结关交税,他这个领事又怎么服众。”
“想想也是,不过这事你得跟许大人解释清楚。”
“我已经跟许大人禀报过了,许大人已责令姓杨的赶紧去跟三国领事交涉。”
韩秀峰好奇地问:“杨能格会来租界吗?”
吴健彰冷笑道:“他才不会来呢,听说又让篮尉雯给三国领事送了一份公文。”
“都这样了他还不来,他究竟想拖到什么时候?”
“姓杨的自命清高,我估摸着他就算拖到被革职查办也不会来见洋人的。大敌当前,他为了虚名竟不以国事为重,我要是御史言官,一定会参他一本!不说这些了,泊镇台还在等我,先走一步,等过两天再来给老弟拜年。”
“对对对,他杨能格不以国事为重我们不能,道普兄,我送送你。”
……
与此同时,正被花旗领事命花旗洋商不再给江海关交税而搞得焦头烂额的杨能格,看着京里的同年差人千里迢迢送来的信,紧锁着眉头一声不吭。
东家心情不好,陈师爷也不敢吱声,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一边。
王师爷刚从花旗租界跟新任松江府海防同知兼江海关监督篮尉雯商量完对策回来,不晓得京信里写了啥,忍不住问:“东翁,怎么了。”
杨能格扔下信,咬牙切齿地说:“降一级调任永定河北岸同知,即刻回京领凭,或许还会被吏部带领引见!永定河道的治所在固安,距京城仅百里,做永定河北岸同知跟做京官差不多,这算哪门子究办,这分明是升转!”
“东翁,您是说韩秀峰降一级调任永定河北岸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