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咋说?”敖册贤急切地问。
吉云飞苦笑道:“革职逮问,等查清之后再交部议处。”
“这么说要把志行押到京城来问罪?”
“这倒没有,皇上早上刚下谕,命署理江苏巡抚许乃钊和新任松江知府乔松年就近查办。”
“志行那个同知兼江海关监督本就是许乃钊和乔松年保举的,现在皇上又让许乃钊和乔松年查办志行,这……这算什么事?就算查实志行是被冤枉的,吉尔杭阿和杨能格也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在京里的那些同窗同年更不会。”
“在皇上看来志行那官是两江总督怡良保举的,跟许乃钊关系不大,跟乔松年更是没半点关系。何况让志行以署理松江府海防同知兼江海关监督纯属权宜之计,毕竟那会儿上海就剩下志行一个朝廷命官,不存在志行是谁的人,现在谁会袒护志行这种事。”吉云飞想想又冷冷地说:“杨能格一定没想到皇上会让许乃钊和乔松年查办志行,更想不到志行跟乔松年本来就有交情。”
“这么说志行不会有事?”
黄钟音接过话茬,无奈地说:“大事不会有,不过想官复原职却没那么容易。”
“那咋办?”
“事到如今只能赶紧给郭沛霖写信,让他奏请朝廷把志行调江北大营去戴罪效力。反正上海是不能再呆了,那边虽说有向荣,但向荣保得了别人却保不了他,毕竟志行跟薛焕、刘存厚他们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敖册贤不解地问。
“因为志行不但是文官,而且是曾立过战功的地方官员,跟地方上的关系盘根错节,不像薛焕和刘存厚在地方上没任何根基,与地方官员也没啥交集。”
敖册贤想想又问道:“黄大人,您觉得郭大人这个时候能上折子保志行吗?”
黄钟音用肯定地语气说:“郭沛霖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只是这么一来志行就得回泰州,一时半会儿又回不了老家了。”
“顾不上那么多,事到如今,先保住身家性命要紧。”
“这倒是,赶紧写信,写好让日升昌的小伍子跑一趟。小伍子去过泰州也去过上海,只有小伍子才能办得了这事。”